紫電洞中奇寒刺骨,任玄手握那柄通體透明、寒氣四溢的冰劍,一股彷彿來自九幽的凜冽之力順著掌心直透經脈,激得他渾身一顫。劍身內裡霜花流轉,映著他驚疑不定的面容。
“好劍!”孟星魂在一旁沉聲讚道,眼中亦閃過一絲凝重與驚豔,“此等神兵利器,內蘊玄冰之氣,足可令天下劍客為之癲狂。任兄弟,此乃你之機緣!”
任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震撼,依著方才湧入識海的《冰心鑑》初階法門,嘗試運轉體內那一縷新生的冰寒真氣。真氣甫動,冰劍似有所感,發出細微的嗡鳴,劍鋒所指,空氣中竟凝出細碎冰晶!他隨手揮出幾式基礎劍招,劍光過處,寒氣森然,石壁上立時留下道道霜痕。
“恭喜任兄弟,得此奇功神兵!”孟星魂由衷道,隨即話鋒一轉,神情肅然,“然此訣兇險異常,寒山七子前車之鑑不遠,那‘烈陽石’的下落,需得儘快尋訪,否則……”
任玄鄭重點頭,緊握冰劍,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力量與刺骨寒意,心中暗自發誓:
“此力雖強,若不能化解反噬,終是絕路……”
秋風颯颯,層林盡染。任玄與孟星魂離開紫電峰,踏上歸返丹霞山之路。山路蜿蜒,行至一處岔口,忽聞路旁草叢窸窣作響。
“哼,當真是陰魂不散!”孟星魂腳步一頓,眉頭緊鎖,目光如電般射向路旁一棵歪脖子老樹。
只見樹後轉出一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手中拄著一根油光發亮的青竹杖,惟獨一雙眼睛精光內蘊,顧盼間帶著三分不羈七分狡黠。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孟星魂,一別經年,你這鼻子還是這般靈光,隔著二里地就聞出老叫化的味兒了?”
孟星魂冷哼一聲,手已按上劍柄,語氣不善:“金不換!你不在汴州城做你的‘妙手空空’,又流竄至此作甚?”
“哎呀呀,孟兄此言差矣!”那叫花子金不換誇張地擺擺手,“江湖路遠,何處不可為家?今日偶遇二位少俠,觀其氣度,步履生風,眉宇間隱有風雷之氣,想是武學進境一日千里。瞧這方向,莫非也是趕著去丹霞山,赴那橫山武宗的十年大比?”
任玄見孟星魂神色不豫,知他與這叫花子必有舊隙,但觀其形貌舉止,絕非尋常乞丐,當下上前一步,抱拳道:“在下任玄,見過金兄。孟兄性子耿直,若有言語衝撞,還望海涵。我二人確為橫山武宗入門試煉而來。”
金不換上下打量任玄一番,眼中精光一閃,哈哈笑道:“任兄弟氣度不凡,倒是爽快人!我金不換嘛,從前確有些荒唐事,不過如今嘛……”他拍了拍空癟的衣兜,自嘲一笑,“家業敗了,索性做個逍遙自在的叫花子。此番也是為那武宗大比而來,想著碰碰運氣。既然同路,不如結個伴?江湖險惡,多個朋友多份照應!”
孟星魂嘴唇微動,似要拒絕。任玄卻已介面道:“金兄既有此意,同行亦無不可。只是橫山武宗門檻極高,還望金兄……”他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然明瞭。
金不換拄著竹杖,挺了挺佝僂的背脊,眼中難得地閃過一絲認真:“任兄弟放心,金某雖落魄,卻也知‘盜亦有道’四字!此番前去,只為堂堂正正求個機緣,絕不行那雞鳴狗盜之事!我願立誓!”他豎起三根手指,神色鄭重。
任玄見他意誠,看向孟星魂。孟星魂沉默片刻,終究微微頷首:“也罷,望你好自為之。”三人遂結伴同行。
丹霞山,巍峨聳立,山勢雄奇。山腳下人聲鼎沸,無數懷揣夢想的年輕俠客匯聚於此。任玄三人勒馬于山門前牌坊之下。
“孟兄、金兄,前方石階,直通武宗山門。我等當步行而上,以示敬重。”任玄翻身下馬,目光掃過熟悉的山道,沉穩說道。
孟星魂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任兄弟,你似乎對此地頗為熟稔?”
任玄微微一笑,並未解釋自己過目不忘之能及先前詳查資料之事,只道:“機緣巧合,曾來過一次。走吧!”
三人拴好馬匹,整理衣冠,正欲踏上那象徵武學聖地的千級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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