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神魂劇震,左臂“娑竭羅瞳”血光灼灼,那“餘六日”的星辰倒計時如冰錐刺入識海!青伶冰冷的聲音仍在迴盪,死亡的陰影已扼住咽喉。
“欲抗玄陰噬體,惟‘銅牆鐵壁功’可爭一線生機!”
青伶素手輕揚,兩卷泛黃帛書自袖中飛出。林風但覺掌中一沉,帛書隱有金絲暗紋流轉,似蟄伏著千鈞之力。“銅牆鐵壁功“五個篆字如刀削斧鑿,墨痕入絹三分。
“此功分四重天塹。“青伶玉指輕點虛空,驚起三丈外簷角銅鈴,“肌膚若玄鐵、筋骨化精鋼、臟腑凝霜甲、百骸通玉髓。欲破此四境,九幽寒泉淬其體,三昧真火焚其心,方得圓滿!“
話音未落,忽有金石相擊之音自帛書傳出,驚得院中老松簌簌落雪。
那枚青紫霞光流轉的啟明丹,此刻成了搏命的毒藥!林風毫不猶豫將其吞下。丹丸入喉,如萬千燒紅的銀針瞬間刺透周身竅穴!
丹田那破碎的“太極漩渦”瘋狂逆轉,枯竭的“內腑”深處,一股狂暴灼熱的洪流轟然爆發!十二正經內淤塞的濁氣被強行點燃,化作九條猙獰火蟒,在他奇經八脈中瘋狂肆虐、衝撞!
寅時三刻,窗外忽聞鶴唳!
林風盤坐的寒玉榻,表面竟凝結出細密白霜!他周身騰起氤氳紫氣,肌膚下隱現龍鱗紋路。
最詭異處在其胸腹——臟腑部位竟透出淡淡冰藍光澤,彷彿凝結了一層無形霜甲!這正是“銅牆鐵壁功”第三重“臟腑凝霜甲”初成的異象!
“咔嚓…咔嚓…”骨骼爆鳴如金玉相擊!狂暴藥力與生死重壓之下,七重淬體境壁壘轟然洞開!然骨響一聲,娑竭羅瞳血芒便是一閃!那懸於命盤的星辰,光華隨之黯淡一分!
青伶憑欄虛影,遙望林風房頂紫煞沖霄、寒霜匝地之異象,嘴角微揚,笑意難測。
指尖拂過腰間玉簫,簫孔青芒流轉:“昔年藥王谷主焚身飼鼎,煉此奇丹,延國祚十載……小子,且觀汝借來七日風雲,能掀幾重浪!”
橫山武宗,雄踞百里,聲威赫赫,乃江湖中人心馳神往之聖地。宗內高手如雲,臥虎藏龍。
宗主趙深雪,號‘橫空老人’,威震武林,泰山北斗。掌中一紙‘千里收徒符’,以萬千劍形烙印其上,十載方現,引四方英傑競折腰!
隨著內力注入小黃紙中,無數劍型黃紙化作光點飛向天際,紛紛飄向四面八方的江湖門派、無名山村、邊陲小鎮。
這一訊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江湖中炸開,引起了各方勢力的廣泛關注。
暮雲四合,籠罩秦州城郭。
山巔,林風青衫獵獵。丹田處雖暖流暗湧,七重淬體境功力已成,但左臂“娑竭羅瞳”的灼痛與識海中那五顆(已滅其二)黯淡的星辰,如同跗骨之蛆。
他指間捏著一枚泛著青光的黃紙劍符——正是昨夜破空而至,釘入他窗欞的“橫山收徒令”!
“橫山收徒令既出,合該去會會天下英傑。”林風目光如電,穿透暮靄射向汴州方向。
此去萬里,兇險莫測,但這天下武道魁首之地,或許藏著破解“玄陰噬體”的一線生機,亦或是……更大的漩渦!
七日奔波。
月陽郡,秦汴鎖鑰,商旅輻輳之地。其屬邑秋碧,月滿閣飛簷斗拱,正浸染在血色殘陽之中。閣內酒氣氤氳,幾桌勁裝漢子低語切切,總離不開那件震動江湖的大事:
“橫山收徒令既出,萬里江湖皆動盪!”
“是啊,趙深雪老宗主以‘萬劍黃符’遍撒天下,此等手筆,百年未有!”
“不知此番,又有多少翹楚能登那武道之巔?”
眾人語間敬畏與熱望交織……
“嗒、嗒、嗒……”
清脆馬蹄踏碎長街暮色。一匹烏騅神駿,鐵蹄在青石板上叩出火星,於閣前驟然勒定!鞍上少年青衫一振,翻身落地。
“好個淬體七重的少年郎!“角落裡的灰衣老者瞳孔微縮,手中酒碗輕輕顫動。
青衫磊落,腰間玉佩與古樸劍鞘輕擊,清越之音驚得簷角銅鈴叮噹作響。堂中霎時一靜,無數道目光匯聚。
但見來人身形如松眉目清朗,步履沉穩,周身隱有光華內斂,赫然是淬體七重的氣象!
跑堂任玄捧著漆盤迎上前,布巾往肩頭一搭,眉眼低垂卻步履無聲,似融入堂中喧囂的陰影: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本店有上等客房,陳年竹葉青...”
話音未落,變故陡生!
兩個垂髫小兒追逐著木陀螺闖進堂來。那陀螺滴溜溜轉至林風靴邊,被他俯身抄在掌中。
林風俯身,指尖堪堪觸及陀螺——
“嗤!嗤!嗤!”
後廚方向,碗碟碎裂聲與三道淒厲破空聲同時炸響!三枚淬著幽藍的透骨釘,撕裂空氣如毒蛇吐信,直取林風后心、後頸、太陽穴!狠辣刁鑽,絕殺之局!
林風頭也未回,反手抄起陀螺的手腕猛然甩出!那尋常木陀螺裹挾著凌厲勁風,竟在電光火石間精準撞上三枚鋼釘!
“叮!叮!叮!”
金鐵交鳴,火星四濺!
木陀螺應聲碎裂,三枚透骨釘也被震得歪斜插入青磚!
任玄瞳孔驟然收縮如針,漆盤無聲微轉半寸,身體已繃成待發之弦,卻未發一言。
“好俊的聽風辨位!“任玄脫口讚道,手中漆盤已連忙化作盾牌擋在身前。
角落裡,那灰衣老者眼中精光爆閃!
五道黑影如鬼魅般撲出,腥風撲面!當先一人黑袍鼓盪,鬼氣森森,一掌直劈林風天靈,掌風裂空,腥臭撲鼻——鬼王山絕學“腐骨毒掌”!
“小心!”
任玄喉結滾動,似有千鈞話語壓下,足尖卻如生根般釘在原地,只將漆盤如盾斜護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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