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鐵手面無表情,眼中閃爍著堅定與冷冽。他淡淡地回應道:“陳雲峰,你口口聲聲說任玄是鬼王宗的臥底,可有確鑿證據?你今日所作所為,分明是為了私慾,置宗門規矩於不顧,,與魔教行徑又有何異?”
“何鐵手!你我同為武宗長老,本應共同守護宗門,可你今日缺為了此子卻公然搶奪,你真當我是瞎子嗎?”陳雲峰獨目泣血,“你奪此魔骨,莫不是要助你那好徒弟林風,若非你暗中相助,他豈能有今日之成就?你奪取至尊骨,定是想助他突破武功,好讓你師徒二人日後在宗門中獨霸一方。”
“閉嘴!陳雲峰,你休要血口噴人。林風雖是我徒弟,但他修行之路全靠自身努力,我從未給予他任何特殊待遇。至尊骨乃宗門之物,我豈會私相授受?你今日若不放任玄離去,休怪我與你撕破臉面。”何鐵手反掌拍碎墨玉笛。骨笛碎片迸射中,他懷中至尊骨突然自主激射,一根冰針直貫陳雲峰內腑!
僵持之際,周圍的弟子們紛紛退開,生怕被波及。任玄躺在地上,雖然疼痛難忍,但心中卻感到一絲慶幸。他知道,今日若非何鐵手及時趕到,自己恐怕早已命喪黃泉。
任玄在何鐵手的幫助下勉強站起身來,他感激地看著何鐵手,道:“多謝長老救命之恩。”
何鐵手擺了擺手,道:“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讓宗門內部再起紛爭。你且回去好好休養,此事我會稟報宗主,讓他來定奪。”
藏寶閣方向傳來裂帛之音。一道霜虹貫空而至,寒玉匣自開於戒律堂祭壇!
匣中飛出九條玄鐵鎖鏈,如蛟龍撲向至尊骨。冰骨悲鳴驟起,任玄七竅溢位血晶,地面冰紋蔓延成司徒家聖徽圖騰。
“宗主到!”
趙深雪踏月而來,玄色大氅掃過處冰火俱寂。她指尖輕點寒玉匣,鎖鏈驟然收緊,正見驚人一幕:藏書閣頂樓射下一道霜虹,閣中供奉的千年寒玉匣轟穿三重屋簷,如歸巢乳燕投入何鐵手懷中。匣蓋自開,至尊骨化作流光沒入其中,匣面瞬凝三寸冰甲。
“封寒月長老爆體殘軀在此。”趙深雪袖中甩出冰棺,內裡封存半截焦指與冰晶內臟,“確是內力反噬而亡。”
她目光掠過任玄染血的衣襟:“然太虛幽玉認主時吞噬其魂,此乃因果之劫。”
玄鐵鏈絞緊玉匣,霜氣漫過樑柱:
“至尊骨封入寒玉匣,永鎮藏寶閣底!”
任玄被鎖鏈甩出殿門時,夜空飄落藍雪。他跌進雪堆,懷中幽玉燙如烙鐵,玉中星圖裂變重組——現出寒玉匣在藏寶閣的精確方位。
玉中星圖定格的方位如烙印灼心,任玄掙扎欲起,卻只覺渾身筋骨寸斷,鎖鏈殘留的巨力裹挾著他直墜山崖——就在他如斷線風箏般向下飛落的瞬間,眼角的餘光卻猛地瞥見丹霞峰方向驟起沖霄血光!
“天意啊...”趙深雪撫匣長嘆。那冰甲上竟天然浮現讖文:聖骨封匣日,魍魎橫行時
他猛然抬眼望向山門——丹霞峰方向驟起沖霄血光!
任玄在劇痛中墜落黑暗。
恍惚間見祖母司徒瓊音赤足踏波,指尖點向他空洞的脊背:“孫兒且記,龍失逆鱗仍是龍...”
幻象碎滅時,他摔進刑堂地牢。黑暗中忽有冰涼觸感自尾椎蔓延——半截未被抽走的碎骨正在重生,新骨紋如荊棘纏繞舊傷,刺痛中帶著滔天恨意。
地牢石壁滲出血珠,漸漸凝成三行狂草:匣中骨未冷,人間道已寒,待得河清日,劍嘯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