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路不遠。”黃雲輝招呼一聲胡衛東和胡大軍。
幾人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在眾人感激的目光中,朝著紅旗屯的方向走去。
胡大軍跟在後頭,一路罵罵咧咧:“你個犟驢,下次再這麼莽,老子打斷你的腿!”
黃雲輝嘿嘿一笑,沒搭話。
胡衛東倒是亢奮:“叔,你是沒瞧見,輝子哥剛才老厲害了!”
“閉嘴,你也不是啥好玩意兒!”胡大軍瞪他一眼:“差點跟著往裡衝,倆愣頭青!”
話雖如此,但裡面的關心和擔心卻是做不得假的。
雪還在下,風小了些。
回到村裡,天都黑透了。
林晚秋一直等在村口,凍得直跺腳,看見兩人身影,哭著跑過來。
“嚇死我了,礦上那邊亂哄哄的,都說塌了死人了。”
“我都怕你出事兒,心緒不寧的。”
黃雲輝拍拍她後背:“沒事,都解決了。”
胡衛東在一旁嘿嘿笑,添油加醋把黃雲輝怎麼救人、怎麼懟技術員的事說了一遍。
林晚秋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只緊緊攥著黃雲輝的胳膊,後怕又驕傲。
接下來幾天,礦上的訊息斷斷續續傳回來。
劉茂才送縣醫院及時,腿保住了,人也沒大事。
那個沒了的老李頭,礦上賠了錢,答應給他家安排個工作。
至於技術員趙建鵬,處理結果也下來了。
革除一切職務,送去不遠處的農場勞動改造,聽說天天挑大糞。
村裡人提起都啐一口:“活該!”
“差點害死那麼多人,挑大糞都是輕的!”
“讀書讀傻了,心還黑!”
黃雲輝聽了,沒多說啥,種啥因得啥果,很正常。
日子平靜過了幾天。
這兩天地裡沒什麼活兒,黃雲輝也樂的清閒。
偶爾跟著胡衛東一起跑跑山,抓幾隻野兔回來打牙祭。
別的時間,都是在家裡陪著林晚秋。
林晚秋在學校也深受愛戴,不少村裡娃子遠遠見了,都要叫一聲黃老師。
連帶著黃雲輝都覺得臉上有光。
過了三四天。
這天晌午,村裡大喇叭突然響了,通知全體社員去曬穀場開會。
大傢伙都很好奇。
“又開啥會啊?這麼急吼吼的。”
“不知道啊,我剛才看到好像有吉普車停外面呢。”
“肯定是有啥大事兒。”
眾人一邊談論著,一邊往曬穀場的位置走。
等黃雲輝他們到的時候,場子已經擠滿了人。
張春來礦長一身嶄新中山裝,正和胡大軍站在一起說話。
見人來得差不多了,張春來走到前面,清了清嗓子。
“紅旗屯的老少爺們們,今天我來,是專門來感謝你們屯的黃雲輝同志!”
他聲音洪亮,下面頓時安靜下來。
“上次礦難,多虧了黃雲輝同志挺身而出,冒著生命危險下井,救出了七名礦工!”
“不僅救了人,他還指出了我們礦上管理的漏洞,提出了寶貴的改進意見!”
張春來越說越激動:“特別是那個養老鼠預警的法子,神了!”
“就前兩天,井下工作面養老鼠的籠子裡的老鼠突然焦躁亂叫,工人們趕緊撤出來。”
“結果剛出來沒多久,那塊頂板就塌了,整整塌了一大片!”
“要不是黃雲輝同志的法子,又得是一場慘劇啊!”
下面社員們一聽,全都震驚了,嗡嗡地議論起來。
“真這麼靈?”
“雲輝這小子,能耐啊!”
“比那些啥技術員強多了!”
張春來抬手壓了壓議論,繼續道:“所以,經過礦上研究決定,授予黃雲輝同志榮譽礦工稱號!”
“另外,獎勵現金一百元,以示感謝!”
下面頓時響起一片掌聲和叫好聲。
胡大軍笑得臉上褶子都開了,與有榮焉。
張春來把一個大紅信封和一張獎狀鄭重遞給黃雲輝。
黃雲輝也沒推辭,接過來:“謝謝礦長。”
大會結束後,張春來把黃雲輝拉到一邊,誠懇地說:“雲輝啊,你這腦子,你這膽識,種地打獵可惜了。”
“來礦上吧,我給你安排個技術顧問的崗位,待遇從優,肯定比你現在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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