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國防部長的宴席很簡單，罐燜牛肉、土豆泥燉蘑菇和紅菜湯，典型的俄羅斯風味家常菜。
路明非幫著削土豆，他在儘量扮演好一個第一次去女生家族裡做客的男同學的身份，幫忙幹活的眼力見兒早在嬸嬸家就練出來了。零則坐在桌邊磨著胡椒，她找工具根本沒花兩秒，顯然她對這裡輕車熟路。
罕見地，路明非突然有點走神，如果零有機會跟他回去叔叔嬸嬸家的話，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她也會主動走進廚房裡拿起小刀幫忙擇菜嗎？
當然如果可能的話，路明非還是希望自己那不靠譜的老爹老孃能回來，這樣以後他有機會能帶著零回真正的家……好吧路明非自己都承認喜歡這個平時冷冰冰的小丫頭，以至於有時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戀童，畢竟零的身材太嬌小了一些，但她的氣勢卻實實在在是女王那一列的。
瓦圖京突然用手肘撞了撞路明非的肩膀，路明非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趕忙轉頭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然而瓦圖京並不在意他的動作快慢，只是用不太熟練的英語問：“你是哪個國家的人？”
“中國人！”路明非像上課回答老師的問題的小孩子一樣坐的板正，這代表他有些緊張，畢竟一般這種時候長輩開始查戶口是一件很符合常理的事情。
“你是來買飛機的麼？”
路明非怔了一下，不知道這是不是老爺子在考察他家裡的財力，要有私人飛機什麼的。
“我以前認識的中國人大部分都是來買飛機的。”瓦圖京表示，“你們很喜歡我們的飛機。”
路明非這才意識到這位前國防部長已經被隔離了很久，中國向俄羅斯採購戰鬥機已經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情了。以現在中國蓬勃發展的軍事實力，說不定再過十年就該俄羅斯反過來向中國買軍火了。
“準備做菜吧。”零默無表情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顯然皇女殿下已經完成了胡椒的研磨工作。
在女人的親自催促下晚餐很快就做好了，他們圍坐在松木質地的長桌旁用餐。路明非不太喜歡紅菜湯的口感，但是燜牛肉確實很香，散發著油脂和新鮮茴香引人食指大動的氣息。
這就像是一場正常的家宴，留學海外的孫女帶著同學來拜訪自己的祖父，祖父神采飛揚地講著過去的事情，孫女只顧著自己吃飯不想聽這些可能早就聽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話題，只有同學陪著笑臉。但負責陪笑臉的路明非竟然覺得還蠻開心的，他沒見過自己的祖父，但是覺得這種溫暖的場景簡直令人沉醉。
路明非心中最深處的渴望，其實就是來自於家人的愛。
零大概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沒有向之前一樣出言打斷，任憑兩人隨意地交流著。路明非陪著老爺子推杯換盞，好在他自己的酒量也不錯，所以才沒有短時間內被伏特加放倒。
老爺子交代了自己和零認識的過程（第二卷卷首番外），兩人曾經是親密無間的合作伙伴，但好景不長，政府的管制如暴風雪般到來，一半多的金融寡頭就此下臺，瓦圖京很不幸就是其中之一，被監視居住到了今天。如今的俄羅斯依然有殘存的軍火寡頭，但基本都不是曾經老爺子熟悉的那一批了。
經歷了這樣的大起大落，老爺子看上去依然毫不在意，對他而言最記憶深刻的依然是曾經的蘇聯時代，那個紅色的精神熊熊燃燒，彷佛要傾覆整個世界的時代。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