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一樣了,如果還想看到紅色,那些來朝聖的人得翻過山嶺往南方去。”瓦圖京感慨著,“你們的土地上還流淌著那樣鮮紅的血液,這樣真好。”
耳機裡舒熠然也聽著這樣的對話,他就是歷史專業的學生,除了研究龍族歷史他對人類歷史也很瞭解,所以腦海立刻浮現出這百年多來的點點滴滴,最初的紅色從歐洲大陸燒到了沙俄,再流到世界的各個地方,包括中國,於是那旗幟幾經動盪,但從未徹底倒下過,許多仁人壯士的鮮血讓那面旗迎風招展的更加明豔。
無論舒熠然的血管裡流著什麼樣的血,他是在這面旗幟下長大的,每個人看待世界的角度都和他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和被傳達的價值觀有關,所以以前舒熠然是那麼在乎人命,直到從日本回來見到了那麼多的死亡和陰謀,這種感覺才開始有所淡化。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舒熠然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此時屋內的零終於放下了湯碗,開始了正戲。
“這次來,是想向你詢問有關於δ計劃的事情。”
屋子裡溫馨美滿的氣氛彷佛被一刀斬斷,瓦圖京放下本已經舉起來的酒杯,目光肅然。路明非也不知所以,莫非舒熠然給自己的座標和這個計劃有關?
“你上一次問我這個問題是多久以前了?”瓦圖京緩緩地說,“七八年?或者快十年?當時我沒有回答,我也認為你不會再問了。現在你又提起,是為了這個男孩嗎?”曾經的歲月彷佛暫時返回到了這個老人的身上,他威嚴必現,舉手投足間彷佛帶著一整個軍團的力量。
“你可以這麼認為。”
“他是誰?”
“這個你不用知道。”零堅定地說,路明非嘗試插話,但被零以手勢制止了。
這兩個人彷佛又回到了曾經剛剛開始合作的時候,誰也不會讓自己的氣勢顯得更弱一些,只有強勢才能在生意場上為自己換得足夠的利益。
“那是國家的秘密。我還不打算出賣的我國家。”瓦圖京冷冷地說。
“你的國家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零絲毫不甘示弱,“你口中的秘密是屬於死人的,所以它已經對於你的國家毫無意義。但是它對我的朋友很重要,我會開出你滿意的價碼。”
“你不是第一個來向我開價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再重複一次,我還不打算背叛我的國家。”瓦圖京卻並不問價碼是什麼,而是直截了當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