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路明非拿起了信封，上面寫著飄逸的俄文。
“一封請柬，來自於亞歷山大·布寧。”零隻用了一句話就讓路明非的神情漸漸嚴肅起來，“在我們找上他之前，他主動寄了這東西過來，邀請的物件是羅曼諾夫家族。在三天後的莫斯科火車站，會有一輛列車開往西伯利亞，他邀請我們在那時登上那艘私人列車，參與到布寧家族數年才有一次的特別宴會中。邀請函上特別註明了，宴會的持續時間算上路程大概在二十天左右，地點暫時保密，如有疑慮歡迎和他聯絡。”
路明非有些震驚地感慨一句：“喔~聽上去來者不善。”
“我想，這大概和瓦圖京大將還活著這件事有關，當天是我們去拜訪他的，那這件事就和我們脫不了關係。”零淡淡地說，“已經有人坐不住了，想試試我們的水準。”
路明非點頭，這種事情可以說是無法避免的，瓦圖京大將知道的東西確實太多了，包括黑天鵝港建立時的細節和基因庫的來源，以及克隆技術研究前幾年的報告大致內容。不過瓦圖京大將是不清楚舒熠然的複製體那曾經所在的學院的，這是後續研究的內容，當時的瓦圖京已經隨著蘇聯的崩塌下臺轉成了幕後的軍火寡頭。
自蘇聯崩塌以後，這些專案究竟被誰接手了，依然是一件很難推斷的事情。有能力接觸到這些事情的人其實並不多，但往往都藏得很深，以零手裡的資源是遠遠不夠把他們挖掘出來的。
“這一次的邀請很危險。”零說，“但也確實是個機會。你來下決定。”
“我嗎？”路明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覺得不如問問師兄？”
路明非確實心裡沒底，畢竟佈置計劃這種事情還是舒熠然比較靠譜……嗎？
“舒熠然的決策有時候很冒險，甚至他自己都會出現矛盾，然後就變成到現場隨機應變。”零毫不客氣地評價道，但路明非覺得這個評價不失中肯，舒熠然的事先謀劃確實都有些冒險，往往不得不隨著事情的進展臨時改變自己的計劃。
舒熠然自己也應該知道這個問題，可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他找不到足夠有能力的人來出謀劃策。舒熠然不想事事都把蘇茜牽扯的太深，而且蘇茜也不擅長謀略；諾諾倒是很聰明，但是她的性格和舒熠然有些類似，同樣喜歡冒險的計劃；楚子航更擅長提刀砍人，正因如此舒熠然幾乎找不到什麼非常需要楚子航幫忙的地方，因為舒熠然自身最不缺的就是武力；至於路明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提出什麼可行的計劃。
說起來舒熠然光論在學院裡的關係肯定更信任和他有過相同任務經歷的同伴，但愣是沒一個能扮演運籌帷幄的軍師的身份，少年們更擅長的還是莽，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全是莽，擱古代能cosplay許褚。所以遇到老陰逼的時候大家都很頭疼，因為正常來說很難玩的過對面，只能靠武力強硬突破，或者以一些清奇的思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比如舒熠然在日本的計劃，正常人大概都沒法想出這麼一個近乎於自殺的謀略，他隱忍了許久，然後坦然地賭上了一切，冒著白王現世或是完全體的大地與山之王重現的風險佈局，算計了一位龍王和一個潛伏了二十年的陰謀家，路明非相信赫爾佐格肯定死不瞑目，因為在那種高智商變態的世界觀裡大概根本不會有舒熠然這種不講邏輯不計後果的瘋子，但偏偏這個瘋子還有一些超出認知的手段。
“主要是我比師兄更不靠譜。”路明非實話實說。
“那就按你說的，問問他的意思吧。”零的表現說明了她也不願意思考這種複雜的問題，冰山小女王顯然也是行動派，直接把問題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