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君,您知道德州撲克的規則嗎?”
櫻色和服的女人微微躬身,露出少女所特有的純真笑容,她的目光如水粉頰如桃,頭上梳著出閣前女孩的古典髮髻,當真是傾世的尤物。
今早舒熠然帶著繪梨衣下樓時那輛瑪莎拉蒂早就等候在了旅館的門前,一路上負責開車的男人一言不發,帶著兩人徑直駛向大阪的深山中。
這所曾經的茶莊附近已經看不見幾片茶樹,圍牆外甚至還堆積了一些施工初期所用的建築材料,但顯然正式的工程還沒有開始。
對方既沒有采取隆重的歡迎儀式,也沒有找足夠的人來施加壓迫營造氣勢上的先機,而是把這些建築材料放在了不那麼容易被忽略的地方,這是想營造更為尋常的氣息放下來人心裡的戒備。
周圍堆積的材料沒有灰塵特別大的種類,否則對方也不會約著舒熠然來一個粉塵瀰漫的地方商談關於古道黃泉的大事,內部依然是茶莊特有的古雅風範。
庭院是仿的蘇州園林的風格,迴廊兩旁的隔斷上繡著寫意風的人物畫像和妖怪畫像,很有年代感的紅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響。
侍者將他們引到了應該是用於品茶的房間裡,開啟門裡面隔著樟木的茶桌跪坐著身穿櫻色和服的美麗女人,她的背後是外庭院一顆只剩下些許殘花的櫻樹。
女人看見他們露出美好的微笑,從一旁的小火爐上提起茶壺為他們添上新茶,確實是典型的日式賢惠女子。
結果舒熠然他們剛剛坐下,女人的第一句招呼就如此不同尋常……怎麼,見面沒啥事幹先打個牌不成?
繪梨衣乖巧地跪坐在旁邊,小口吹散茶上的熱氣,女人和舒熠然交流用的是中文,她完全聽不懂這兩個人在說什麼,也不在意。
舒熠然照例是盤坐,他確實完全不習慣跪坐,畢竟昂熱教他劍道時也從來不在乎這種近乎禮儀的東西,那個老騷包說只有少年宮才會在教人學劍時先把劍道考級的禮儀教授一遍,而他從來沒去考過所謂的劍道等級,也不需要。
“知道,甚至不久前還玩過。”舒熠然明白了昨晚赫萊爾找他玩牌的意思,“是要賭什麼嗎?”
女人微笑:“我們買下這處莊園,就是為了把它改造成類似於賭場一樣的地方,所以為什麼不賭一局呢?如果您贏了,您將會獲得您想要的資料,關於……古道黃泉。”
“敬語就不必加了,你看上去比我大的樣子。”舒熠然淡然說道,完全沒有對女人說的那個詞起太大的反應,“那要是我輸了呢?”
“那就算舒君欠我們一個人情,或者說一個承諾,我們一樣會將所知的情報告訴你。”女人笑意盈盈。
舒熠然聞言目光微斂:“一個承諾可並不值錢啊。”
“我們相信舒君你的信用,你是那種答應了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的人。”
舒熠然心說你們的情報過時了,我現在正在放某個人的鴿子吶!
不過話說回來他確實不願意輕易地違背承諾,所以他還計劃著把繪梨衣送回去後立刻飛回中國去。對方可以說是在展示誠意,不管輸贏,雙方從某種層次上都走了到了類似合作的領域。
“具體規則是什麼?”舒熠然接受了對方的說法。
“五局三勝,不看演技和心機,直接開。”女人的神情依舊溫柔,“我們不比技術,只比運氣,每局都換人重新洗牌。”
“那還不如直接抽牌看大小。”舒熠然皺眉,他在記牌上是個好手,而對方這種玩法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他記牌。
“比單張的運氣也太片面了一些,不如加入公共牌賭運氣的面更廣一些。”女人說,“那樣的話,一張單牌也很難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了。”
舒熠然總覺得這女人話裡有話,但他只是伸手拿向一旁的嶄新的撲克牌,開啟後隨手洗了兩下,從中抽出兩張牌捏在手裡,隨便看了看,一張紅桃Q和一張方片3,著實蠻小。
他玩牌的運氣並不好,這一點他昨晚就知道了,不過按赫萊爾昨天教他的,賭牌其實很多時候靠的不是運氣,而是手法。
舒熠然不會什麼作弊的手法,不過有人會。
女人依舊恬靜地微笑著,從牌堆頂端抽出兩張牌,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展示出來,紅桃9和梅花8,牌面同樣不大。
舒熠然絲毫不以為意,從牌堆裡亂序抽出了五張牌,隨後一次性亮了出來,梅花J、方片10、紅桃2、梅花5和黑桃Q,他的運氣看上去並不怎麼好,對方確實地湊夠了順子出來,結果顯而易見。
“看來我運氣還不錯,您是什麼樣的牌呢?”女人禮貌地掩嘴輕笑。
“還不錯吧。”舒熠然將手中的牌丟在桌子上,卻不是剛才自己看過的牌面,而是一張黑桃K和一張黑桃A。
“看來您的運氣更好。”女人恭喜似的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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