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賭博,但不代表我不會。”舒熠然將撲克牌遞給對方。
女人很認真地洗了洗牌,先是間錯著發下了屬於自己和舒熠然的手牌,然後連續放了五張公共牌到桌子上。牌面展開的時候女人就愣住了,同樣的2、5、10、J、Q,不過這次都是黑桃的。
舒熠然翻開女人發給他的底牌,黑桃K和黑桃A,和上局一摸一樣。黑桃的10、J、Q、K、A,至尊的皇家同花順,女人已經沒有了再看自己手牌的必要。
這簡直像是能直接改變現實的魔法,舒熠然想要什麼便有什麼,這副牌是由女人自己洗的,而再次湊出這個牌面的機率小到能忽略不計。
“最後一把。”舒熠然收起牌張,規規矩矩地洗牌。女人盯著他的手看,但隨即又意識到這是毫無意義的。
舒熠然洗好後沒有發牌,而是直接開始展示公共牌,五張一模一樣的黑桃A,像是對女人無聲的嘲笑。
言靈·時間零,這是赫萊爾的權能之一,快到女人連一點影子都看不見。只有在這種無關緊要的時候赫萊爾才會肆意揮灑她的力量,之前舒熠然和小死神快同歸於盡了她也只是出手削減了死亡的氣息,沒說直接多加個時間零的領域來幫幫忙。
“我明白了,在下櫻井小暮,請原諒我之前的唐突與不敬。”女人挪動著退後兩步,將手和頭貼在榻榻米上,做出近似於土下座的姿勢。
她把舒熠然當成了是剛上大學的小孩子,明明只是要建立合作的基礎,卻自以為是認為能引領這場談話的節奏,但對面的那個少年比她想的還要可怕,只要他坐在這裡,場上的走向便自然而然的被他所掌控。她是為了自己的輕視而認錯,不摻雜其他的因素。
難怪之前那位會親自去近距離觀察舒熠然,學院的S級絕非泛泛之輩。
然而櫻井小暮誤判了一點,舒熠然之所以這麼有底氣是因為赫萊爾的協助,這不是什麼難以看清的手法或者精神暗示,只是純粹而暴力的快,和一點點事先做好的準備——比如多帶幾副牌。
舒熠然把其中一張黑桃A丟了過去:“你運氣不錯。如果你們以後覺得還有機會合作,可以拿這張牌來找我。”
在雙方可能會糾纏下去的時候這個舉動代表著很鮮明的表態——並非徹底的同盟,也非徹底的對立。
舒熠然確實想要相關的情報,但並不想在接觸的時候表現出哪怕一點的弱勢。就算要進行合作,他也要站在比對方更高的位置上以強者的身份達成合作,保留更多的主動權。
蛇岐八家在日本一家獨大,可舒熠然以後偏偏要把手伸進來,與這方勢力的接觸也是一個契機。
舒熠然此時也在心裡暗忖,櫻井小暮雖說已經過了二十歲,但明顯在處事方面還是有些年輕了,或許是被新提拔上來的話事人也說不定。
真正的大人物看上去並沒有下場的意思,或許是覺得他舒熠然還不夠資格?還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方便相見?
櫻井小暮重新坐了起來,將那張黑桃A小心地收進衣襟裡,舒熠然一時不知道是這種和服本身就有內袋還是櫻井小暮自己改過樣式,不過她的身材確實不錯。
“按照約定,我將告訴您關於古道黃泉的情報,希望我們日後能有更多的合作機會。”櫻井小暮姿態放的很低,可見也是個聰明人。
舒熠然說:“不如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們究竟是誰?”
櫻井小暮從桌下摸上來一枚黑底的徽章,上面用暗金色的紋路刻畫著一條寫意的龍和一箇中文的“鬼”字,舒熠然接過勳章,仔細地端詳著。
“我還以為會是什麼隱世家族一類的設定,畢竟這種設定挺火的,結果是被執行局滿日本追殺的喪家之犬。”舒熠然的話語很不客氣,“猛鬼眾是麼?你們也敢如此高調的現世?”
所謂的猛鬼眾,是“鬼”們集合起來抱團取暖的組織,他們生來就被蛇岐八家認定是血統有異隨時會失控的危險人物,被送進各處的黑牢裡秘密關押。
這些渴望自由的鬼們逃出來後匯聚在一起,成為了全國第二大的黑道組織猛鬼眾,源稚生手下的執行局所狩獵的獵物大多與這個組織有關。
“這世上哪還有什麼真正隱世的家族呢?”櫻井小暮笑道,容顏也如花般豔麗,“用舒君國家的一句話來說,落後就要捱打啊,沒有人會固步自封把自己排除在世界的權力範圍之外的。”
舒熠然看向對方身後的櫻樹,平靜地說:“這種話由你一個日本人來說真是夠奇怪的,你在猛鬼眾裡又是什麼身份?”
“暫時什麼都還不是,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接待員而已。”櫻井小暮說的很坦然,“不過我比較受信任,過兩年舒君再來或許我就是上位者了。”
“明白了,明日之星你好。”舒熠然面無表情地說。
“俗話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舒君的意思我們已經明白了,如果以後舒君再來日本,需要蛇岐八家以外的支援,可以到這座莊園來,或者打這裡的電話。”
舒熠然打斷道:“那些好說,現在該展示你們的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