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言心裡再罵也沒用。
趙興已經開口,誰說都沒有用。
他這一嚷嚷情深意切,剛剛閉住嘴的人又開始吵吵起來了。
“這趙立真是缺德。”
“就是,見利忘義,再怎麼說也是他父親呵……”
“狼心狗肺的東西!”
趙興看著有人向著他說話,更加肆無忌憚,一指趙立的鼻樑:“你說,是不是,你敢不承認?”
不成想,眾人卻沒有看到趙立的臉上露出怒火,反之,他的嘴角蕩起一抹譏笑,片刻後,他開口道:“你要扒一扒舊事?那好我給你提提。”
“清遠五年冬,我時年十二歲,隨母親進京投奔,趙慎言將我們母子二人拒之門外,母親因此飢寒交迫而死。”
“清遠六年春,為堵住悠悠眾口,趙慎言將我接回,說我母親害病而死。”
“清遠十三年秋,你欺負了一個侍女,侍女自殺,家人鬧上府門,你推在我身上,趙慎言鞭撻我,在我的胸口留下兩道終身抹不去的鞭痕。”
“清遠十六年……”
趙立一一掰著指頭細數過往,把參與的人全部都說了一遍。
“這幫人現在雖有部分死去,但大多數人還活著,來啊,把這些證人統統帶來。”
“是!”
幾個鎮北軍赳赳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認證被帶來。
物證這會也已經被呈了上來,那個抽打他的皮鞭可是被趙六好好地儲存著。
還有刺殺他的楚月舞的那個背叛者刺客也已經被按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
“真的假的?”
“要是真的,這趙家一家該死呵。”
“結髮夫妻都能拋棄,還有什麼不可能做的。”
百姓人云亦云,趙慎言的面色已經慘白無半丁點的血色。
趙興也錯愕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趙立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這便算了,他如何還能拿得出證據來?
可真會絕不能承認!
趙興一指趙立的鼻子:“胡言亂語!誰知道你是不是編造出來的?現在你坐在上面,我和父親家人跪在下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事到如今,趙慎言也只能被趙興兜著鼻子走了。
猛然起身,他也呵道:“吾兒所言無虛,趙立,這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找來的人不過都是你提前交代好的,為了陷害我們的?”
“鄉親父老們,趙立此舉,不過是想要弒父殺弟,他現在重權在握,有兵有馬,我等無話可說,但吾等不甘!”
“蒼天有眼,弒父殺弟者,天誅地滅!”
“是了,他該死,天誅地滅。”
“我看他們父子不像是演的。”
“再說,這趙立此舉確實是有些大逆不道。”
“害,這些當權者,自古沒有人情味,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倒也是呵!”
眾人又一次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