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幫人等,楚月舞真的無語了,他們這些人倒也真的是能人云亦云。
眼下這場面,認證物證都在眼前擺著,他們不信便罷了,如何還能滿口胡扯?
她要發作,趙立卻又一次遞了個眼神,示意她不要焦躁。
隨後,趙立也不著急,緩緩地將衣衫解開,露出了他的胸膛。
肉眼可見,他的胸口上有兩道被牛皮鞭抽打的痕跡。
不過這已經硬化了,像是老傷,但普通百姓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們覺得有可能是三四年前的傷也說不準。
當時趙立不正在為大齊打仗麼?
可剛唸到此處,一個老終於就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
他不叫還好,這一叫頓時引來了眾人的紛紛側目。
等眾人將目光轉向這老中醫時,就見他一臉驚慌,指著趙立胸前那兩道傷口的手都在不住地哆嗦。
面色慘白到無半分血色。
“怎麼?泰老驚叫個什麼勁兒?”
一個好事的人瞪著眼珠子問。
老中醫嚥了口唾沫,抹去頭上的汗珠說:“此傷乃是深秋十月所傷,入肉一寸,再有半分便可觸及心臟,且是七年老傷,看周圍傷痕,必是上品皮鞭所傷,唯有貴族才可用。”
“若,若這皮鞭再深入半分,只怕不死也會終身殘廢,看傷痕深淺,施暴者當初必然是抱著殺了他的心思的,只是力道不夠罷了。”
再看看趙立身上密密麻麻纏著的繃帶,這些傷口都是近日才留下的。
坊間傳言,趙立失蹤了許久,也有人暗中揣測是趙興父子跟晉王李牧合謀對趙立動手的。
此時他露出傷口給眾人一看,便是佐證了這種推論。
一時間人人都覺得徹骨寒意灌入骨髓。
“胡扯!此人也定然是趙立買通的人!”
趙興目眥欲裂,像一頭發了狂的野獸,嘶聲咆哮著。
不信,他不信!
媽的,他這麼背麼?
怎麼人突然又有人冒出來,為趙立說話?
只是趙興不說這番話,興許有人接受,還有人會懷疑趙立,可他這麼一喊,原本嘈雜的人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趙慎言此刻也頓覺氣氛不對。
再看那老中醫的臉,已經漲得通紅,怒氣值暴增了一百倍,正死死地盯著趙興。
片刻後,有人開了口。
“泰老一生剛正,身為醫者,兢兢業業,從不撒謊,你們怎麼能張口就來?”
“可不是麼,汙衊泰老,你還算嗎?”
這泰老中醫非一般人,年輕時曾是皇宮御用的御醫,但他受不了皇宮中的爾虞我詐,也不想有一天身陷囹圄,索性就辭了宮中職位,回到了民間。
他看病治療素來不誇大其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深得百姓敬重。
此番這傢伙張口就來,說泰老如何如何,四周的百姓們都受不了了,紛紛站出來說話。
趙興一哆嗦,這才明白自己一腳踢在了鋼板上,縮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趙立緩緩地蓋上衣服,看了魏徵一眼。
魏徵一點頭,走上前來:“我乃大齊提刑司魏徵,諸位可能沒有見過我,但應當聽過我的名字,我魏徵一生行事磊落,眼裡見不得半點為惡,今日我可以性命擔保,趙立所言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