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面,明軍攻勢依舊。
更可怖的是那些被擠在中間的親衛,他們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的屍體像雨點般落下。
有的被墜落的屍體砸斷脊樑,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馬蹄朝自己的頭顱踩來;有的被馬槊的殘端劃破喉嚨,血像噴泉般從頸間湧出,捂著脖子在地上翻滾,最終被後面的戰馬踏成肉泥;還有的被嚇得癱軟在地,失禁的尿液混著血在身下匯成一灘,卻依舊逃不過被鐵蹄碾碎的命運,內臟混著糞便濺在周圍的戰旗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
指揮旗周圍的地面很快被血浸透,踩上去如同陷進泥沼,每一步都能帶起一串血珠。
親衛們的屍體層層疊疊堆到膝蓋高,有的臉朝下埋在血裡,後背還插著半截馬槊;有的被斷矛釘在地上,四肢以詭異的角度扭曲;最慘的是被數匹戰馬同時撕扯計程車兵,身體被硬生生扯成數塊,胳膊、腿、頭顱散落在不同的地方,只有破爛的鍊甲還能辨認出曾經的身份。
阿布德·拉提夫的親衛隊長嘶吼著揮舞彎刀,試圖聚攏殘兵,卻被一支飛射而來的三眼銃鉛彈擊中面門。
鉛彈從他的左眼射入,後腦穿出,紅白色的漿液噴了阿布德·拉提夫一身,那隊長的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主帥腳邊,眼睛裡還殘留著最後一絲驚恐。
防線徹底瓦解,親衛們的屍體在鐵騎的衝擊下堆成一座小小的屍山,血順著屍山的縫隙往下淌,在沙地上積成一片暗紅色的水窪。
明軍騎兵踏著屍山繼續衝鋒,馬槊的鋒刃在殘陽下閃著冷光,直指屍山後的阿布德·拉提夫——那道搖搖欲墜的身影,已是這血色地獄裡最後的獵物。
阿布德·拉提夫拔出彎刀親自搏殺,卻被三名明軍騎兵纏住。他的戰馬被馬槊刺穿,掀翻在地,他翻滾著爬起,剛砍倒一名騎兵,就被另一人的馬槊劃破了後背,血順著披風往下淌,染紅了身下的沙礫。
“少主快走!”一名親衛撲過來擋在他身前,被數支馬槊同時刺穿,屍體像刺蝟般掛在槊尖上。
阿布德·拉提夫趁機後退,卻看到傅忠的身影在亂軍之中越來越近,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死死盯著他,馬槊的鋒刃在殘陽下閃著致命的寒光。
城頭的沐英看到了這一幕,他忍著劇痛站起身,拔出腰間的訊號箭,朝著天空射出。
火箭在暮色中劃出一道紅色的弧線,照亮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這是總攻的訊號。
明軍的歡呼聲如海嘯般爆發,震得戈壁的沙塵都在顫抖。
城頭計程車兵們像掙脫牢籠的猛虎,從各個缺口蜂擁而出,帶血的長戟與染汙的腰刀在殘陽下閃著兇光;傅忠的騎兵則從側翼猛插過來,馬槊的鋒刃連成一片死亡之網,前後夾擊之下,帖軍的陣型瞬間被撕成無數碎片,像被狂風撕碎的破布。
重灌步兵們失去了指揮,像無頭蒼蠅般在陣中亂撞。
他們的盾陣早已潰散,有的扔下盾牌跪地求饒,額頭在沙地上磕出鮮血,卻被明軍騎兵的馬槊從後腦穿透,身體向前撲倒,血順著沙礫的紋路流淌,在地上畫出猙獰的圖案;有的試圖逃回西方,弓著腰在屍堆裡穿梭,卻被明軍的馬槊一個個挑落馬下——有的被刺穿後心,血順著槊杆往下滴,在馬腹下積成小小的血窪;有的被挑在半空,四肢徒勞地揮舞,最終被甩向同伴,將逃跑的佇列撞得七零八落。
一名重灌步兵剛跑出兩步,就被城頭衝下的明軍長槍手刺穿小腹,槍尖從他的後背穿出,帶著一串腸腸肚肚。
他慘叫著試圖拔槍,卻被另一名明軍一刀削掉了手腕,斷手還握著半截槍桿,身體則被戰馬撞倒,鐵蹄從他的胸膛踏過,肋骨斷裂的脆響混著內臟破裂的悶響,在喧囂的戰場中格外刺耳。
逃兵的佇列很快成了一條淌血的河。明軍騎兵的馬槊不斷起落,將試圖逃竄的帖軍一個個串起,有的被挑在槊尖上示眾,血順著槊杆流到騎兵的手上,黏膩得像剛煉出的豬油;有的被馬槊橫掃,攔腰斬斷,上半身飛出去撞在石牆上,紅白色的漿液濺滿了牆面,下半身還在沙地上抽搐,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滾燙的石子。
最慘烈的是那些被夾在中間的重灌步兵,他們前有騎兵的馬槊,後有城頭衝下的長戟,只能在絕望中揮舞短矛。
一名步兵的短矛剛刺中明軍的腿甲,就被對方用長戟劈掉了頭顱,頸腔裡的血噴得老高,像一道紅色的噴泉,屍體卻還在原地搖晃,最終被後面的人撞倒,壓在屍堆裡,被無數只腳踩成肉泥。
明軍的歡呼聲裡混著骨頭碎裂的脆響,長戟刺穿肉體的“噗嗤”聲,馬槊撕裂喉嚨的“嘶啦”聲,還有帖軍臨死前的哀嚎。
一名年輕的明軍士兵踩著屍堆衝鋒,長戟上掛著三具屍體,他嫌累贅,猛地一抖手腕,屍體紛紛墜落,砸在逃兵的頭上,將他們的腦袋砸得粉碎,腦漿混著血濺在他的臉上,他卻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紅的牙齒,繼續往前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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