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沈閒拒絕劉旭的挑戰後,神木宗內的流言便如野火般蔓延開來。
起初,只是外門弟子間的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那個沈家嫡子,連外門弟子的挑戰都不敢接。”膳堂裡,幾個修士圍坐一桌,壓低聲音議論著。
“呵,仗著家族背景混進內門,結果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另一人冷笑,眼中滿是輕蔑。
“我聽說,他連基礎劍訣都練不好,全靠丹藥堆出來的修為。”
“難怪衛師姐會和他定親,怕是沈家施壓吧?”
這些話語像毒蛇般悄然遊走,很快便從外門傳到了內門。
講經堂外,幾個內門弟子倚在廊柱旁,目光時不時瞥向沈閒常坐的位置。
“你們說,他到底憑什麼?”一名佩劍弟子嗤笑:“連劉旭那種貨色都不敢打,也配進內門?”
“說不定人家有別的‘本事’呢?”另一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畢竟連衛師姐都能‘請’得動……”
“呵,我倒是聽說,他院子裡養了只烏龜。”有人突然插嘴,語氣譏諷:“整日縮在殼裡曬太陽,倒是和他挺配。”
眾人鬨笑,眼中滿是嘲弄。
很快,這話題便成了宗門內最熱門的談資。
執事堂內,幾名值守弟子登記名冊時,也忍不住低聲議論。
“沈閒?就是那個連外門挑戰都不敢接的?”
“可不是嘛,聽說他養的烏龜都比他有骨氣。”
“烏龜?”
“對,一隻磨盤大的玄水龜,整天趴著不動,連靈米都懶得吃。”
“嘖嘖,物似主人形啊……”
流言越傳越離譜,從“不敢應戰”到“修為盡廢”,再到“靠女人上位”。
每個轉述者都添油加醋,讓沈閒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愈發不堪。
甚至有人開始刻意在路過沈閒住處時提高聲音……
“有些人啊,連烏龜都不如,至少烏龜還敢伸頭咬人呢!”
“就是,整天縮著,算什麼修士?”
“呵,說不定人家就喜歡當縮頭烏龜呢?”
這些話語如尖刺般扎來,可沈閒卻始終神色如常,彷彿聽不見一般。
然而,越是如此,那些弟子便越是肆無忌憚。
“你們看,他連反駁都不敢,這不是預設了嗎?”
“廢物就是廢物,連爭辯的勇氣都沒有。”
“衛師姐真是瞎了眼……”
漸漸地,連一些原本對沈閒無感的內門弟子,也開始對他投以異樣的目光。
畢竟,在修真界,懦弱是最令人不齒的品質。
而沈閒,恰好成了他們眼中最完美的靶子——
一個靠家族上位,卻連外門弟子都不敢打的“廢物”。
一個連養的靈獸都懶散無用的“縮頭烏龜”。
一個靠著家族勢力,強佔宗門女神的“紈絝子弟”。
這些標籤一旦貼上,便再難撕下。
宗門各處,譏諷的目光、刻意的低語、輕蔑的冷笑……
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沈閒牢牢困在其中。
而這一切,僅僅因為他拒絕了一場毫無意義的挑戰。
以及……
養了一隻烏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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