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血衣之前還給翠鴛揚了……
多少壓迫感還是滿滿的。
而反觀憐音,則是不苟言笑,一副平靜淡漠的姿態。
可打心底裡,同樣是叫苦不迭。
尤其是眼看趙慶跟張瑾一,這倆狗崽子喝茶閒話,跟那些宗主聊的跟親戚一樣……
更是恨不得一手一個,給他倆提溜進仙幻殿去!
原本她清靜待在猷塗域,還覺得滿是愜意。
笑看趙慶在皇主那邊受折磨,笑看小張在朱山之下撐場子。
可誰曾想!
一回頭!
好大一口鍋,當頭就壓了下來!
壓的她這位合道妖君,都根本喘不過來氣!
……
……
而世事玄妙,無獨有偶。
與此同時。
正在這無涯峰絕巔,似有另一片天地山河,與世間重疊而又毫不相干。
大道沉淪垂落,幻法彌天!
浩瀚仙境昭昭盛世,交疊於此世!
虛天之境。
世間唯一的長生者,雲海樓夢主,證道超脫之所在。
虛天第一殿,仙幻殿。
殿議開始,至今已有兩日光景。
放眼望去,整個世間都一片雲海翻騰的景象,絲毫不見任何生靈。
殿外有男人安靜站立。
身形如松,峙嶽渟淵,同樣也在默默等候。
雲海三行走,徐平春!
他此刻,雖說表面神情平靜,實則心下里,同樣是驚疑不定,有些不知所措。
小姬傳訊過來……
無涯峰有貴客降臨。
趙慶、張瑾一、憐音。
前兩者,他不是很在乎,不過那位憐音道友……
可自己現在,正在給仙幻殿迎賓啊!
有兩座星闕之主還沒到……
現在去見?
還是不去見?
若是去了,恰巧耽誤了師尊的交代,怎麼辦?
可若是不去。
萬一,那憐音是代血衣一脈,過來參議的,怎麼辦?
雖說這種情況,以往從來沒有過。
但就在昨天,他就已經見到一樁稀罕事了!
太虛天的虛空突然撕裂。
從不知道哪個地方,擠近來一尊石相……
——真石頭人。
飄飄蕩蕩的……趁著他低頭的光景,就已經飄進去仙幻殿了。
他理所當然的猜測,那或許是與菩提之主有關。
但……到了那般修為底蘊,連他都看不穿絲毫異樣,別說修為香火神魂了……
單純就是塊大石頭。
而且還不是人形……似乎是劫前某種部族祭祀的異人石相……
他小小徐平春,又怎麼好猜測菩提之主的跟腳?
此刻。
這位雲海三行走思來想去。
倒也沒有猶豫太久。
乾脆直接分出一縷元神,迅速離開了太虛天。
降臨無涯峰去見見憐音……
……
很快。
無涯峰絕巔,某處燈火通明的大殿中。
憐音黛眉微不可查的一挑。
一縷隱晦的元神意志臨近:“道友,貴幹?”
憐音:……
她感受對方氣息,應該就是雲海三行走沒錯。
也沒有疑惑太多。
直接回應傳音:“入殿,代青君。”
傳音落下。
幾乎同時,對方的元神便倏地收了回去,留下一句:“快來,我給虛天開個縫。”
“等我問問殿裡的意思,道友別急。”
好!
憐音心下暗應。
接著,便直接起身,一步邁出消失在了原地,跟隨那道元神而去!
直直使得殿中小姬與幾位宗主。
神情錯愕,一時根本沒能反應過來。
這位前輩……怎麼說走就走了?
而趙慶和張姐,自然是得到了憐音的提醒。
也就一句話:“去了,等我。”
兩人目光交錯,大致明白。
憐音這是被人接走了,去太虛天仙幻殿了……
嗯……
祝好運。
見此情景。
趙慶得到了張姐的眼神示意,當然也直接脫身,起身告辭:“我們走走。”
“妖君那邊有些交代,不便久留。”
他直接含笑如此跟小姬打了個招呼。
接著,便在眾人的簇擁送別下,陪張姐溜之大吉……
至於說幹活兒?
活兒不都已經幹完了?!
師尊交代,他倆陪憐音到無涯峰,不是已經陪過了嗎?
此刻。
師姐師弟可謂是蛇鼠一窩。
竟是誰也沒有再提憐音的事,乾淨利落的便從無涯峰溜了……
而且,沒有離開太遠……
當兩人御舟,脫離了無涯峰的範圍。
張姐輕鬆一笑,直接便道:“走。”
而趙慶一聽,自然也道:“走!”
至於說去哪兒?
那不重要。
只要不幹活就行。
於是乎……
……
翌日清晨。
千幻州,絕雲城。
浩蕩雲城之外,晨霧聚散不定。
極盡華美的飛舟靈氣內斂,在不遠處縱橫穿梭,其數不知凡幾。
城中天香苑。
暗香浮動,鶯聲燕語不斷。
某處琴室之中。
築基琴室端坐於帷幕之後,唇角含笑愜意至極的撫弄著絲絃……
音律嫋嫋入耳,輕鬆愉悅。
這位琴師,今天的心情也很是愉悅。
竟然有兩位前輩登門,一眼就盯上了自己……開高價八萬靈石,讓自己撫琴。
嗯,單純只是撫琴。
並不需要運轉心法助力修行。
這在整個天香樓裡,也是破天荒的輕快事啊!
尤其對於她一個,還未能入門天香的琴師來說,八萬靈石……買她今天身上的衣服都夠了!
此刻。
只見兩位貴客,一男一女,愜意靠在香榻上面對面的喝茶……
男人俊逸自在,頗有一股不凡的君子之風。
言辭唏噓道:“我第一次過來這種地方,還是小姨帶我來的。”
“帶我和姝月一起。”
“以前土爆了……”
而女子青絲散亂,慵懶笑著美眸橫撇:“現在你又不帶小姨玩兒。”
“她倆最近幹嘛呢?”
男人聞言,似是詫異:“那裡面天塌的事,還不是不玩的好……快破境了,再打根基。”
“被司禾催了五氣拉上來的,還沒有輕易嘗試破境……”
哦……
張瑾一美眸灼灼,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帷幕後的琴師。
繼而慵懶舉杯喝茶,不鹹不淡的輕語:“對了,咱倆這算什麼?”
趙慶:???
你玩兒不玩?
好端端的,突然賽一個送命題?
趙慶心下悻悻,對張姐自然足夠了解,要說她是道侶什麼的,包討個沒趣的。
乾脆悠然一笑:“你不是我師姐嗎?”
“哼——”
女子嗤笑,不屑一顧。
愜意撐著螓首,朱唇抿動盞沿,繼而才隨意道:“結義吧?”
“你我、司禾。”
“同命相連。”
……
帷幕之後。
琴師自然也在留意著,這兩位神秘而又稀奇的貴客。
聽著一男一女的交流,似乎尤為的親密,已經到了隨意散漫的地步。
可……結義?
義結金蘭?
為什麼不做道侶呢?
她默不作聲的撫琴,作為一個天香琴師,自然是跟著一起吃瓜,否則天天彈曲兒多難熬?
只聽那風姿卓絕的女子慵懶提議。
男人稍稍意外一笑,竟道:“結義可以,加一個檸妹。”
“我姐們兒很有意思……”
姐們兒?
琴師不語,心下疑惑之餘,只是一位的勾弄絲絃。
很快。
那女子嗤笑:“鯨羽也一起吧。”
“你當大哥。”
還有?
琴師饒有興致,聽著那女前輩提議男人當大哥的事……似乎是一個男人,和四個女人?
但卻不想!
下一剎。
那男人當即一口回絕:“我當大哥?那不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