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冷然的眼睛裡閃現出一絲輕蔑。
“紀久昇，你又搞什麼花樣？煩不煩呀！”
也許是傷得太久了，這種穿心一般的毒刺，我居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嘴角一扯，牽動了臉上的傷勢，我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紀久昇！
我暗自叫著自己的名字。
安靜！
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這樣的妻子和女兒，我都不要了。
我儘量調整自己的語調，就像夫妻日常對話一樣。
“你把別的男人領到了我們的臥室，讓他穿我的衣服，搶我的女兒，玩我的妻子，你還嫌我煩？”
溫冷然被我說得愣住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聽著咚的一聲響。
我和溫冷然一起回頭，只見外邊的陳子奕不知怎麼著頭居然磕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雪荔迅速跑了過去。
“陳叔叔，你怎麼樣呀！”
陳子奕臉色蒼白。
“雪荔，我沒事！你還是回到你爸爸身邊吧，別惹他生氣！”
就在這時候突然覺得我的輪椅被人用力一推，不受控制地往門口衝去。
砰！
論語前班的腳踏板重重地撞在門上，如果不是我的手緊抓扶手，恐怕頭早已被磕破。
我的腦袋嗡嗡作響，就覺得眼前有人來回晃動嗡嗡嗡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無可奈何，只好閉上眼睛，儘量平復心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臉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我茫然抬頭。
就看見溫冷然憤怒的眼神，她指著我，怒斥道。
“紀久昇，都怪你誤會了子虡，先把他磕的，頭上都起了大包！”
一個十三歲的小人來到我跟前，朝著我的倉庫不住地打。
“壞爸爸，壞爸爸！一回來就欺負子義叔叔，我們不要你了！”
正好我也不想要你們了。
我輕輕地一推，將她推到一邊。
“既然你們母女都有了選擇，溫冷然，我們離婚吧，只要你同意，我願意淨身出戶，咱們馬上就去辦手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剛才還脆弱的像林黛玉一樣的陳子奕，哼哼唧唧地爬起來，捂著腦袋，齜牙咧嘴地來到我跟前。
“紀律師，你說話一定要三思呀，這多年來你一直靠溫總養活，離開溫總，你該怎麼活呀，快給溫總道歉，請她原諒！”
突然被一口濃釅的茶味燻到，我噁心得差點要吐。
還沒等我說話，溫冷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子奕，這和你無關，人家現在的尾巴翹到天上去了，還以為離開了我，他就能天下無敵，這麼牛，也沒見他出人頭地！”
雪荔抱著溫冷然的手，輕輕地搖晃撒嬌道。
“媽媽，爸爸壞！我們不要他了吧，讓陳叔叔給我當爸爸好不好？”
溫冷然下意識地朝陳子奕瞥了一眼，這無意識的一瞥，深深地刺痛了我。
原來她的第一選擇從來不是我！
陳子奕悄悄地掃了我一眼，帶著無限的挑釁。
然而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卻是滿臉溫柔和關切。
溫冷然的身軀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我的聲音更冷。
“郎心妾意，心有靈犀嗎？既然都到這一步了，溫冷然，你還裝什麼，不如早一點跟我離婚！”
溫冷然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無意間臉紅到了耳根，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
“雪荔，別胡說八道！陳叔叔就是陳叔叔，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