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突然轉身，馬尾辮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羅醫生，我爸...不，老院長珍藏的82年拉菲，今晚開瓶？“
她眨眨眼，
“就當...慶祝你升職？“
陸即明倒吸一口冷氣。
全院都知道他追了安琪三年，連瓶礦泉水都沒約出來過。
此刻他盯著安琪挽住羅峰的手，眼球幾乎要瞪出血絲。
“我的榮幸。“
羅峰微微頷首。
他餘光瞥見陸即明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經陷進掌心，卻渾然不覺。
安琪輕笑一聲，突然湊到羅峰耳邊：
“錄音筆帶了嗎？“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
“我爸說張秘書長昨晚被雙規了。“
羅峰瞳孔微縮。
難怪任命來得如此突然...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安琪怎麼知道錄音筆的事？
“六點，醫院西門。“
安琪已經鬆開手，轉身走向神經外科，白大褂下襬翻飛如蝶翼，
“記得穿便裝～“
陸即明終於爆發：
“羅峰！你別得意太早！“
他一把扯下副主任工牌摔在地上，
“你以為攀上院長女兒就...“
“陸醫生。“
羅峰彎腰撿起工牌，輕輕撣去灰塵，
“三年前那篇被《柳葉刀》撤稿的論文，通訊作者其實是安琪的父親吧？“
他將工牌塞回陸即明顫抖的手中，
“你出賣導師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
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恢復正常，蓋住了陸即明牙齒打顫的聲響。
羅峰轉身走向更衣室，身後傳來小護士們壓低的歡呼和陸即明歇斯底里撥打電話的忙音。
更衣室鏡子裡，羅峰發現自己竟帶著一絲笑意。
他摸了摸內袋裡的錄音筆。那裡還存著更勁爆的證據，關於“優嬰“米糊，關於周耀輝，關於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但今晚，或許他可以暫時放下這些。
畢竟82年的拉菲，確實值得期待。
............
消防通道的應急燈把陸即明的臉照得慘綠。
他蜷縮在樓梯轉角，手機緊貼耳朵，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
第七次重撥後，電話終於接通，背景音裡傳來酒杯碰撞的聲響。
“林副總！是我，陸即明！“
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壓不住那股扭曲的興奮，
“羅峰沒死透，他回濱海醫院了！還當上了急診科主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接著傳來打火機“咔嗒“的聲響。
“有意思。“
優嬰集團副總林晟的聲音像摻了冰渣，
“我聽說...他和安家大小姐走得很近？“
陸即明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安琪挽住羅峰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像一把鈍刀反覆攪動他的內臟。
他狠狠咬住腮幫子，直到嚐到血腥味。
“今晚六點，他們約在西門見面。“
他吐出這幾個字時，喉嚨像被鐵絲刮過，
“據說是去喝老院長珍藏的拉菲...“
“具體地址。“
這不是詢問而是命令。
陸即明愣了下。
他原以為對方會更關心羅峰的職位變動，沒想到...
“陸醫生，“
林晟突然放柔語氣，
“你在濱海醫院五年了吧？聽說一直想競爭醫務處處長？“
玻璃杯輕碰話筒的脆響，
“我們集團最近剛好在籌建私立醫院...“
陸即明的呼吸驟然粗重。
他眼前浮現出自己坐在處長辦公室的畫面，安琪端著咖啡對他微笑...
但這個幻想很快被現實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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