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淵輕笑一聲:“呵,我不光知道這事,還清楚這些山賊其實是你們北齊的密探,潛伏在這兒就是為了護送你逃走。這些人個個身手不凡,難怪你這麼有底氣。”
司理理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低聲說:“殿下,您這般聰明,真讓奴家心裡發怵。”
“這你可誤會了!”李承淵解釋道,“關於披甲丘山賊的事,不是我猜出來的,是我的人偵查到的結果。”
聽到這話,司理理總算鬆了口氣。要是真讓李承淵自己推斷出來,那他也太嚇人了。她重新打起精神,反問道:“殿下既然都知道這些,怎麼還覺得我能擺脫範閒呢?”
李承淵點點頭:“要是隻有範閒和王啟年在追你,我相信你完全能躲開他們。他們現在一門心思要抓你,只要你在前面設個陷阱,他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司理理還是不明白:“那您為啥還要親自來救我呢?”
李承淵平靜地說:“因為有件事你不知道!”
司理理好奇地追問:“什麼事?”
李承淵語氣冰冷地說:“離這兒六十里外,有近百名鑑察院的黑騎,已經在披甲丘附近佈下天羅地網,就等你自投羅網呢。”
“不會吧!”司理理滿臉驚訝,“鑑察院的黑騎怎麼可能會幫範閒?”
面對司理理的疑問,李承淵淡淡地喝了口茶,沒說話。但這個舉動讓司理理明白他說的是實話,儘管她還是想不通其中的緣由。
“殿下,範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啥鑑察院對他這麼看重?”她又問道。
“這我不方便多說,”李承淵回應,“我只能告訴你,範閒進京都之前,就已經有了鑑察院提司的腰牌。另外,你想想,要是範閒只是個普通的私生子,牛欄街刺殺案還會發生嗎?”
聽到這兒,司理理心裡猛地一震,之前好多沒理清的問題,此刻一下子全明白了:可不是嘛,要是範閒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沒必要費這麼大勁去害他性命。
她露出一絲淒涼的苦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說,我這逃跑從一開始就註定要失敗了?”
“也不一定!”李承淵說,“要是範閒沒追上你,鑑察院的黑騎未必會攔你。”
可範閒終究還是追上自己了。想到這兒,司理理又急又無奈,質問李承淵:“那您打算怎麼救我?”
李承淵抬起頭,直視著她,笑著問:“認命了?不打算再試試逃跑了?”
“不試了。”她乾脆地回答,“我相信殿下不會騙我。您要是真想抓我,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現在。既然殿下說我沒地方可逃,我就不再瞎動了。”
她心裡怕的是,萬一落到鑑察院手裡,少不了要受各種殘酷的折磨。於是,她拉住李承淵的手,懇求道:“求您一定救救我!”
“別擔心!”李承淵緊緊握住司理理的玉手,溫柔地承諾,“我大老遠趕來,就是為了幫你。但在這之前,你得答應我兩件事。”
“您說吧!”司理理連忙應道。
李承淵微微點頭,“第一件事:跟我回京都,住進王府。我保證會護著你,不讓人打擾你,也不會讓人強行把你帶走;但你也得答應,不再跟外界聯絡,尤其是不能和北齊那邊有往來。”
“當然,這時間不會太長,我保證,一年內肯定想辦法送你回北齊!”司理理琢磨了一會兒,鄭重地答應了。她心裡清楚,這已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她明白得很,現在想回北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被範閒和黑騎押回監察院,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要麼選擇相信李承淵,去王府裡隱居。
比起被監察院監禁的命運,司理理更願意相信李承淵。
見司理理同意,李承淵接著說:“第二,我希望你能見範閒一面。”
“?”司理理滿臉疑惑。
另一邊,因為司理理沒下毒,範閒和王啟年在客棧裡吃了頓豐盛的飯菜。
飯後,王啟年建議休息一個時辰再繼續追。範閒知道王啟年是行家,也就沒反對。
兩人剛要躺下歇會兒,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王啟年語氣很不高興地起身開門——他這一天早就累壞了,剛躺下就被打擾,心裡自然不痛快。
可當他開啟門,頓時愣住了!
“司……司理理?!”他的聲音都驚得有些結巴。
王啟年的驚呼立刻引起了範閒的注意。範閒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門口,看到穿著素色衣服的司理理,瞳孔微微收縮。
“你就是司理理?”範閒沉聲問道。
“是我!”司理理淡淡地一點頭,又補充了一句:“我們能進屋說嗎?”
“當然。”範閒緊盯著司理理的眼睛,讓開了位置。
司理理緊張地攥緊手裡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她心裡其實滿是擔憂,怕這次真的會落入範閒手中。
可沒辦法,李承淵堅持要她來見範閒一面,她只能硬著頭皮過來幫忙。
“姑娘請坐!”進了房間,王啟年立刻給司理理搬了張凳子。
王啟年顯得十分客氣,因為他察覺到司理理和自家殿下關係不一般,不敢有絲毫怠慢。
“多謝!”司理理禮貌地說了一句,在小桌旁優雅地坐下。
這邊,範閒坐在司理理對面。兩人四目相對,範閒語氣沉重地開口:“真是沒想到,你會自投羅網。”
司理理輕輕嘆了口氣:“大人緊追不放,我也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抓住了。”
“那我們進客棧的時候,你已經在這兒了?”範閒問。
“嗯。”司理理回答,“我一直住在你們隔壁。”
“那你怎麼不趁機跑呢?”範閒不解。
“跑不了了!”司理理搖了搖頭,“要是隻有兩位大人追我,我或許還能擺脫你們。但往澹州去的路上,還有別的天羅地網等著我。”
範閒一聽,不禁皺起眉頭,轉頭看向王啟年,王啟年顯然有些心虛,解釋說自己不知道這情況。範閒只好又轉回頭看向司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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