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的車廂內，空氣彷彿凝固了。
前一秒，陳凡還因會議上的完勝而帶著一絲笑意，下一秒，這絲笑意便徹底凍結在他臉上。手機螢幕上，那張林婉清的背影照片，和那行冰冷的文字，像一根淬毒的鋼針，狠狠刺入他的眼中。
“陳總，有些人，有些事，是你碰不起的。一朵美麗的花，如果被摧殘了，那就太可惜了。”
這不是商業上的挑釁，而是赤裸裸的、越過底線的威脅。
陳凡沒有暴怒，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他只是靜靜地靠在座椅上，那雙原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卻像是兩個黑洞，吞噬了所有的光和情緒，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和死寂。
車內的溫度，彷彿驟降到了冰點。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林婉清，就是陳凡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逆鱗。
他緩緩拿起手機，指尖在螢幕上劃過，撥通了一個加密的號碼。
“K，是我。”陳凡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聽不出任何波瀾。
“陳先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同樣簡短而專業的聲音。
“我給你發一個號碼，一個小時內，我要知道發信人的所有資訊，以及他背後的人是誰。”陳凡的語氣不容置疑。
“明白。”
結束通話電話，陳凡再次撥號，這一次，是打給林婉清。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眼中的冰冷悄然退去，換上了一層溫柔的暖意。
“婉清，忙完了嗎？”他的聲音溫和，彷彿剛才的殺意從未出現過。
“還沒呢，在實驗室整理資料。”林婉清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清脆悅耳，“你那邊會議結束了？”
“嗯，剛結束。”陳凡狀似隨意地問，“今天一切都順利嗎？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
“沒有啊，都和往常一樣。”林婉清有些疑惑，“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問。你晚上大概要忙到幾點？我來接你。”
“不用啦，我自己開車了。估計還要一會兒，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路上小心。”
確認林婉清那邊一切正常，陳凡心中稍安，但他眼底的寒意卻更深了。對方顯然只是在警告，還未真正動手。
他再次撥通了K的電話。
“再加個任務，保護一個人。我要你們最頂級的團隊，二十四小時，無聲保護。她的任何資訊，都不能出差錯。”
“收到。”
安排好一切，陳凡將車停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車窗外，江州的霓虹閃爍，繁華如初，卻無人知曉，一場風暴正在暗中醞釀。
不到一個小時，K的電話準時回了過來。
“陳先生，查到了。號碼是虛擬號，但我們追蹤到購買記錄，來自城西一個混混。我們的人剛和他‘聊過’，他承認受僱於一個叫魏東的私家偵探。我們查了魏東近期的賬目，最大的一筆款項，來自陳峰。”
“陳峰……”陳凡的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殺機畢露，“趙天麟的狗。”
“繼續查，我要趙天麟所有家人的資訊，尤其是他最在乎的，他的日常行程，家庭成員，特別是女性親屬。越詳細越好。”
“是。”
引擎再次轟鳴，布加迪如同一道黑色的幽靈，消失在夜色中。目的地不是趙氏集團，也不是趙天麟的家，而是江州最頂級的私人會所——御尊閣。
御尊閣，趙天麟和他的狐朋狗友們，今晚正在這裡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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