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你怎麼來了？”她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路過，看你實驗室的燈還亮著，就上來看看。”陳凡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微笑著說，“順便，給你帶了點宵夜。”
“哇，紅豆沙！”林婉清的眼睛亮了起來，像個看到糖果的孩子，“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猜的。”陳凡將甜品放在實驗桌旁的休息區，開啟蓋子，一股香甜的氣息頓時瀰漫開來。
“快趁熱吃吧，忙了一晚上了。”
林婉清也不客氣，拿起勺子，滿足地嚐了一口，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真好吃，謝謝你。”
“專案進展怎麼樣了？”陳凡坐在她對面，狀似隨意地問道。
“資料模型已經初步建立起來了，但還有幾個關鍵引數需要反覆驗證。”林婉清一邊吃，一邊說起自己的專業，眼中閃爍著光芒，“如果能解決這幾個問題，我們的太陽能電池轉化效率，至少還能再提升兩個百分點。”
“別太累了，注意身體。”陳凡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有些心疼。
“沒事，習慣了。”林婉清笑了笑，“做科研就是這樣，痛並快樂著。”
她吃完甜品，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讓陳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呢？今天去開會，還順利嗎？”林婉清收拾好餐盒，好奇地問道。
“還算順利。”陳凡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資金的問題，基本解決了。”
他沒有提趙天麟的威脅，也沒有提自己那充滿殺意的反擊。
他不想讓這些陰暗的東西，汙染了眼前這份純粹的美好。
看著林婉清毫不知情、依舊專注於自己熱愛事業的樣子，陳凡的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要建立的商業帝國，不僅僅是為了財富和地位，更是為了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讓她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地追求自己的夢想。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陳凡站起身。
“好，路上開車小心。”林婉清將他送到門口。
“嗯。”
陳凡走出實驗室，身後是林婉清溫柔的道別。
他心中的那股冰冷的殺意，早已被這深夜的溫情所融化。
而與此同時，御尊閣的至尊包廂裡，卻上演著另一番景象。
陳峰連滾帶爬地衝進包廂，看到一臉陰沉的趙天麟，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趙……趙少……”
趙天麟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剩下的大半瓶威士忌，一步步地走向他。
“趙少，我錯了，我……”
陳峰的話還沒說完，趙天麟已經將手中的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頭上。
“砰！”
玻璃碎裂，酒液混合著鮮血，順著陳峰的額頭流了下來。
“啊！”
陳峰發出一聲慘叫，抱著頭倒在地上。
“廢物！”趙天麟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眼神中滿是暴戾和瘋狂，“誰讓你去動他的人的？！誰給你的膽子？！”
他將所有的恐懼和屈辱，都發洩在了這個可憐的替罪羊身上。
“我……我只是想幫您出口氣……”陳峰痛苦地蜷縮在地上。
“幫我？你這是在害我！”趙天麟又是一腳，“從今天起，我不想在江州再看到你。滾！”
陳峰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個如同地獄般的包廂。
趙天麟喘著粗氣，看著滿地的狼藉和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他知道，自己和陳凡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這場戰爭，已經從商業層面，升級到了不死不休的個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