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蒼山的夜色中平穩穿行，車內，氣氛卻緊繃如弓弦。
陳凡握著那個小小的隨身碟，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屬外殼冰冷的質感。這東西很輕，但在他手中，卻重如山嶽。它承載的，不僅是一個天才被埋沒的夢想，更是他能否在這場S級危機中絕地翻盤的唯一希望。
“我立刻聯絡王芳，讓她動用王家在海外的所有媒體資源，把這份演算法雛形，散播到全世界。”陳凡的聲音沉穩而果斷，他已經想好了破局的第一步。
“不夠。”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華德，突然開口。他那雙死寂的眼眸，此刻正閃爍著一種近乎殘酷的、屬於頂尖戰略家的智慧光芒。
“單純的媒體曝光，只會被當成一場商業炒作。他們會質疑，會抹黑，會說這是未來科技在被調查的絕境下，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李華德看著陳凡，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們要的，不是一場普通的輿論風暴，而是一場無可辯駁的、源自世界之巔的學術海嘯。”
陳凡的眼神一凝，瞬間明白了李華德的意思。
李華德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屬於復仇者的弧度：“把這份演算法雛形，匿名，同時發給三類人。”
“第一，麻省理工的CSAIL（電腦科學與人工智慧實驗室）、斯坦福的AILab、卡內基梅隆的電腦科學院。讓那些站在學術金字塔頂端的老傢伙們，親眼看看，他們奉為圭臬的理論，已經落後了整整一個時代。”
“第二，谷歌的DeepMind、蘋果的Siri開發組、亞馬遜的Alexa團隊。讓這些自以為是的科技巨頭，在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領域，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第三，才是《連線》、《麻省理工科技評論》、TechCrunch這些頂級的科技媒體。當學術界和工業界同時引爆，他們會成為這場海嘯最好的擴音器。”
“記住，不要留下任何指向我們的線索。讓它像一個來自未來的‘幽靈’，一個足以讓所有人瘋狂的‘潘多拉魔盒’。巨龍害怕陽光，更害怕這種足以動搖它統治根基的、未知的力量。”
陳凡的心臟，因為這番話而劇烈跳動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李華德，終於明白自己請出山的，不僅僅是一把弒龍的利劍，更是一位深諳人性和博弈的帥才。這個計劃，比他最初的設想，要狠辣、周密百倍！
“好！”陳凡重重點頭，眼中燃燒起熊熊的戰意。他立刻撥通了王芳的加密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王芳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和擔憂：“陳凡，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很好。”陳凡的語氣平靜得可怕，“王小姐，現在我需要你，或者說王家，幫我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他將李華德的計劃，用最簡練的語言複述了一遍。
電話那頭的王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她被這個計劃的瘋狂和大膽，震驚得無以復加。她終於明白，陳凡為何在如此絕境之下，依舊有恃無恐。
“我明白了。”王芳的聲音，帶著一絲因興奮而產生的微顫，“這已經不是商業反擊了，這是在向全世界的科技圈，投下一顆核彈！你放心，這件事，我親自來辦。王家在海外的關係網，今晚將為你一人而動！”
……
三個小時後，美國，馬薩諸塞州，劍橋市。
麻省理工學院，斯塔塔中心燈火通明。CSAIL實驗室裡，一位名叫大衛的博士生，正打著哈欠，準備結束自己又一個通宵的實驗。
就在他準備關閉電腦時，一封沒有任何來源標識的加密郵件，悄無聲息地躺在了實驗室的公共郵箱裡。標題只有兩個字——“TheFuture”。
“又是垃圾郵件。”大衛不屑地撇了撇嘴，正準備將其刪除。
但鬼使神差地，他點開了郵件。郵件內容只有一個壓縮包，和一句簡短的話：“AgiftforHoward'soldfriends.”（一份給霍華德老朋友的禮物。）
霍華德？
大衛皺了皺眉，這個名字，在CSAIL是一個傳奇，也是一個禁忌。他想起了自己的導師，那個脾氣古怪的老教授，正是霍華德·李當年最好的朋友。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將那個壓縮包下載了下來，在最高安全級別的虛擬機器裡解壓。裡面，是一段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結構卻無比詭異的演算法程式碼。
作為頂尖的AI研究者，大衛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如同神啟般的邏輯架構給吸引住了。他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
這……這不可能！這種演算法模型，完全顛覆了現有的自然語言處理邏輯！
他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導師的辦公室。
半小時後，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從老教授的辦公室裡傳了出來，震得整個樓層都為之一顫。
“上帝啊！是霍華德！是他！只有他才能寫出如此瘋狂、如此美麗的演算法！他回來了！那個天才回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矽谷的谷歌、蘋果總部，西雅圖的亞馬遜研發中心，無數個頂級AI實驗室裡，都爆發出了類似的驚呼和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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