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抱著疲憊的三皇子,望著天際那拼成“歸”字的紫微星與天狼星,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這看似祥瑞的星象背後,或許隱藏著更為複雜的局勢。天策軍雖已集結,但大月氏十萬鐵騎破玉門關而來,長安危在旦夕。
“陛下,天策軍已準備就緒,隨時聽候調遣。”陸炳匆匆入殿,單膝跪地稟報道。
蘇牧將三皇子交給乳母,神色凝重地說道:“傳令天策軍,即刻出城迎敵。務必堅守防線,不能讓大月氏踏入長安半步。”
“遵旨!”陸炳領命後迅速離去。
蘇牧轉身走向御書房,他要親自部署防禦戰略。剛踏入書房,便瞧見案頭上放著一封密信。信是由安插在大月氏的細作送出,信中提到大月氏可汗此次舉兵並非單純為了擴張領土,而是背後有一股神秘勢力慫恿,這股勢力似乎與大華天朝朝堂內的某些勢力也有勾結。
“神秘勢力……朝堂內奸……”蘇牧低聲自語,眉頭緊鎖。他深知,攘外必先安內,若不能揪出朝堂內的隱患,即便天策軍英勇作戰,也可能功虧一簣。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暗流湧動。戶部侍郎趙德昭府中,深夜仍燈火通明。趙德昭與幾位官員圍坐在一起,神色焦慮。
“如今局勢危急,天策軍一旦出城,長安城內兵力空虛,若大月氏與城內勢力裡應外合,我們該如何是好?”一位官員憂心忡忡地說道。
趙德昭冷笑一聲:“慌什麼?大月氏可汗與我們有密約,只要他們能助我們扶持新帝登基,日後榮華富貴少不了我們的。”
“可如今三皇子深得陛下寵愛,我們的計劃恐怕難以實施。”另一位官員擔憂道。
“哼,那就想辦法除掉三皇子。”趙德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而在掖庭冷宮,被三皇子取出幽冥火珠的劉貴人並未死去,她被秘密轉移到了一處密室。密室中,一位黑袍人正冷冷地看著她。
“廢物,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黑袍人聲音低沉,透著無盡的寒意。
劉貴人驚恐地跪在地上:“大人饒命,是三皇子突然異變,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黑袍人轉身,“接下來,你按我說的做,還有機會將功贖罪。”
玉門關外,大月氏十萬鐵騎紮營休整。可汗營帳內,一位謀士正與可汗商議著作戰計劃。
“可汗,天策軍驍勇善戰,我們不可小覷。而且長安城牆高大堅固,強攻恐怕損失慘重。”謀士說道。
可汗輕撫著鬍鬚,沉思片刻後說道:“我們可派人混入長安,與城內接應之人裡應外合,開啟城門。同時,佯裝正面進攻,吸引天策軍主力,再派精銳從側翼迂迴,突襲長安。”
“可汗妙計!”謀士讚歎道。
天策軍這邊,李玄甲正在營帳內研究作戰地圖。他深知大月氏騎兵的優勢在於機動性強,若在開闊地帶作戰,天策軍雖不懼怕,但為了減少傷亡,必須想出奇招。
“來人,傳我命令,挑選兩千精銳騎兵,攜帶強弩和鉤索,在大月氏營地附近的山谷埋伏。一旦敵軍主力出動,便突襲他們的營地,燒燬糧草。”李玄甲說道。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長安城內,蘇牧正在朝堂上與群臣商議對策。突然,一名侍衛匆匆入殿。
“啟稟陛下,城郊發現一夥形跡可疑之人,試圖混入城中,現已將他們拿下。經過審問,他們竟是大月氏派來的奸細,意圖與城內接應之人會合,裡應外合開啟城門。”侍衛稟報道。
蘇牧臉色一沉:“看來大月氏果然有此陰謀。傳朕旨意,加強城門守衛,對城內進行全面排查,務必揪出所有奸細和內應。”
然而,就在此時,宮中傳來訊息,三皇子在御花園突然失蹤。
“什麼?”蘇牧大驚失色,“立刻派人尋找,務必將三皇子安全找回。”
三皇子失蹤的訊息如驚雷般在宮中炸開,蘇牧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御花園的石板路上還留著半截被扯斷的虎頭鞋,乳母癱坐在地,哭得幾乎暈厥:“陛下,奴才不過轉身去取披風的功夫,回頭殿下就沒了……”
“封鎖宮門!”蘇牧的聲音帶著冰碴,“禁軍統領即刻率人搜查宮中所有角落,重點排查冷宮、雜役房和各宮偏殿。告訴所有人,找到三皇子者,賞黃金百兩;若敢藏匿或傷害殿下,誅九族!”
陸炳匆匆趕來時,正撞見侍衛抬著兩個被捆住的小太監往外走。“陛下,這兩人在冷宮牆角鬼鬼祟祟,身上搜出了這個。”他遞上一張揉皺的紙條,上面用炭筆寫著“子時,角門見”。
蘇牧展開紙條,目光掃過那歪歪扭扭的字跡,突然想起三日前給三皇子啟蒙的太傅提過,戶部侍郎趙德昭的小兒子最近總來宮中找伴讀玩耍,那孩子寫字正是這副筆跡。
“備轎,去戶部侍郎府。”蘇牧轉身時,袍角帶起一陣風。
趙德昭府中,正堂的燭火忽明忽暗。趙德昭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趙小乙,氣得渾身發抖:“你竟敢勾結外人擄走皇子?那可是殺頭的罪!”
趙小乙哭著辯解:“爹,我只是收了他們一塊玉佩,幫著把殿下引到御花園假山上……我沒想到他們會把人帶走啊!”
話音未落,院外傳來甲冑摩擦聲。趙德昭臉色驟變,慌忙將趙小乙推進內室的暗格:“無論聽到什麼,都不準出來!”
蘇牧踏入正堂時,趙德昭正端著茶杯故作鎮定。“趙大人深夜還在飲茶,倒是清閒。”蘇牧的目光掃過桌上的棋盤,黑子正將白子圍在死角。
“陛下深夜駕臨,臣有失遠迎。”趙德昭起身時,袖中的紙條悄然滑落在地。
陸炳眼疾手快撿起,展開一看,正是與大月氏密約的殘頁,上面寫著“事成之後,封戶部尚書,掌國庫”。
“趙大人還有何話可說?”蘇牧將虎頭鞋扔在他面前,“三皇子在哪?”
趙德昭癱軟在地,冷汗浸透了官袍:“陛下饒命!臣只是被豬油蒙了心……殿下被他們藏在城西的廢棄糧倉,領頭的是……是前太子的舊部,說要拿殿下換當年被抄沒的家產。”
蘇牧冷笑一聲——前太子舊部?這說辭倒撇得乾淨。他轉身對陸炳道:“帶五十名錦衣衛,去城西糧倉救人。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城西糧倉外,月光透過破敗的窗欞,照在捆在柱子上的三皇子臉上。兩個蒙面人正低聲爭執,其中一人聲音嘶啞:“趙德昭那邊怕是靠不住了,不如直接把孩子交給大月氏使者,拿了賞錢遠走高飛。”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