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李二狗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葉玄軒。
這人穿著一身古怪的服飾,料子看不出好壞,但樣式絕不是青木界所有。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半點靈力波動,仿似一個徹頭徹尾的凡人。
一個凡人,也敢管他黑石城李二少爺的閒事?
“哪裡來的野狗,也敢在本少爺面前吠?”
李二狗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
“給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餵狗!”
“是,少爺!”
那幾個家僕獰笑著,轉頭就朝葉玄軒撲了過去。
在他們看來,解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蘇小沫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小心!”
她下意識地喊出聲。
然而,葉玄軒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即將被撕碎的不是他自己。
就在那幾個家僕的手即將觸碰到他衣領的瞬間。
一股無形的,卻仿似能凍結靈魂的恐怖威壓,從葉玄軒的身上,轟然爆發。
噗通!
噗通!
那幾個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家僕,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人事不省。
整個大殿,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李二狗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他身後的幾個僕從,也嚇得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發生了什麼?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甚至沒看清那人有任何動作。
蘇小沫也捂住了嘴,美眸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同樣沒看清。
但她能感覺到,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一股讓她都為之戰慄的氣息,一閃而逝。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二狗的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顫抖。
他不是傻子。
能用氣勢就震暈他手下幾個淬體境的家僕,眼前這個看似凡人的傢伙,絕對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
葉玄軒依舊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抬起腳步,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朝著李二狗走去。
他的腳步很輕。
可每一步落下,都好比一柄重錘,狠狠地敲在李二狗的心臟上。
“別,別過來!”
李二狗嚇得連連後退。
“我爹是黑石城的城主李剛!”
“你敢動我,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靠山。
在黑石城這一畝三分地上,城主府就是天。
只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天外之人。
葉玄軒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他終於走到了李二狗的面前,那雙漆黑的眸子,平淡地注視著他。
“我問,你答。”
葉玄軒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直抵靈魂的寒意。
“你腰上那塊血鷲令牌,從何而來?”
李二狗聞言,渾身劇震。
他怎麼會知道血鷲令?
那可是城主府最大的秘密。
是他們能夠在這落霞山脈作威作福的真正依仗。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二狗眼神躲閃,嘴硬道。
“是嗎?”
葉玄軒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了李二狗的肩膀上。
“啊!”
李二狗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
他感覺自己的整條胳膊,好比被無數根鋼針刺穿,又好比被扔進了滾油之中,那種痛苦,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說!我說!”
他徹底崩潰了。
“是,是血鷲宮的大人賜予我爹的!”
“有了這塊令牌,我們在黑石城辦事,就代表著血鷲宮的意志!”
血鷲宮。
果然是他們。
葉玄軒的眼神,愈發冰冷。
他想起了前世,那個叫山本太郎的小日子國殺手,和那個叫李二狗的大夏叛徒,他們腰間,也掛著一模一樣的令牌。
想不到,這一世,又遇到了一個叫李二狗的。
還真是孽緣。
“血鷲宮的人,讓你們在百草門做什麼?”
葉玄...軒繼續問道。
“找,找東西!”
李二狗不敢有絲毫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
“血鷲宮的大人說,百草門裡藏著一件寶貝,叫什麼木靈鼎,讓我們想辦法弄到手。”
“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所以才想用這種辦法,逼這個小妞就範,再把整個百草門翻個底朝天!”
木靈鼎。
聽到這個名字,葉玄軒的眉毛微微一挑。
這不正是他此次任務的目標嗎?
原來,是被血鷲宮的人盯上了。
“原來如此。”
葉玄軒點了點頭。
他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
“你,你可以放了我嗎?”
李二狗看著葉玄軒,眼中充滿了哀求。
“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放了你?”
葉玄軒笑了。
那笑容,在李二狗看來,比魔鬼還要可怕。
“我從不給我的敵人,第二次開口的機會。”
話音落下。
他點在李二狗肩膀上的那根手指,微微一動。
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湧入了李二狗的體內。
李二狗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下去。
不過短短兩三秒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變成了一具皮包骨頭的乾屍,最後“嘭”的一聲,化作了滿地的飛灰。
形神俱滅。
做完這一切,葉玄軒仿似只是拍死了一隻蒼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轉過身,看向那個已經徹底呆滯的,百草門現任門主。
蘇小沫張大了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殺人了。
不,那已經不能稱之為殺人。
那是抹殺。
從存在層面上,將一個人徹底抹去。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神,還是魔?
“百草門,蘇小沫。”
葉玄軒平淡地開口。
“我,並非來救你。”
蘇小沫一個激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是來救我的?
那他是來做什麼的?
“我受時空典當行所託,前來收取一件三百年前的抵押物。”
葉玄軒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木靈鼎。”
“請你,把它交出來。”
時空典當行?
木靈鼎?
蘇小沫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關於那件三百年前的宗門秘辛,她是在繼承門主之位時,從師父留下的手札中得知的。
她的祖師爺,為了救自己的女兒,確實用宗門至寶木靈鼎,抵押換取了一枚神丹。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
三百年後,會有人,以這種方式,上門討債。
而且,是在百草門最衰敗,最無助的時候。
“前輩。”
蘇小沫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哭腔。
“您來晚了。”
“什麼意思?”
葉玄軒眉頭一皺。
“木靈鼎,在一個月前,被盜了。”
蘇小沫無力地說道。
“被盜了?”
葉玄軒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
他看向地上那堆屬於李二狗的飛灰。
“是黑石城城主府幹的?”
“我不知道。”
蘇小沫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痛苦和自責。
“師父臨終前,將木靈鼎交給我,讓我務必貼身保管。”
“可是一個月前,我外出採藥,回來後,就發現藏在密室裡的木靈鼎,不翼而飛了。”
“宗門的護山大陣沒有被觸動的痕跡,除了我之外,只有我師父知道那個密室的位置。”
“我懷疑,是城主府的人,用某種我不知道的手段,潛了進來。”
“因為從那天起,他們就開始變本加厲地逼迫我們。”
葉玄軒沉默了。
事情,似乎變得有些複雜了。
血鷲宮想要木靈鼎。
而現在,木靈鼎又離奇失蹤了。
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他緩步走到大殿中央,閉上了眼睛,神識緩緩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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