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什麼刀子捅人最痛的。
捅進身體裡,攪得五臟六腑生疼。
男人乾脆下車,扯她進副駕駛,手腕處的青紫還沒完全消散。
疼地陶晚星臉都白了,眼淚倏地冒了出來,啪嗒啪嗒掉下來。
孟楚臉色微變,把她袖子擼起來,看到那大片駭人的青紫,眼神沉得嚇人。
“為什麼不說。”
陶晚星忍著痛,不吭聲。
說什麼?
說她那天晚上有多害怕多屈辱?
繼續換來他一頓說教譏諷?
她還沒那麼賤。
“在這兒坐著,我去拿藥。”孟楚長腿抬起來就要走,大手被拉住。
又軟又小的手冰涼。
“我家裡有的,就是點兒淤青,再過兩天就好了。”
孟楚蹙眉,轉身就往駕駛座走去。
“這車開習慣了嗎?”孟楚突兀地問。
陶晚星雙眼一直盯著前面,聞言“嗯”了一聲。
“二哥的眼光很好,這車很適合我。”
“嗯,回了雲州,我再給你換一輛,這輛就放在京州,回來的時候再開。”
“好。”陶晚星知道男人決定的事情她無權拒絕。
她不主動要,但是他給她的也不會拒絕。
就當是給她的離婚補償。
畢竟孟楚這人對手底下的人也很大方,陶晚星不覺得要離婚了還送她車奇怪。
孟楚帶她來了摘星樓。
在門口,陶晚星看見了朱煙,顧桉,還有另外幾人,都是陶晚星以前認識的。
陶晚星以為只是他們兩個人吃飯,萬萬沒想到還有朱煙她們。
一想到自己那天在車庫底下看到的那一幕,陶晚星就不能直視朱煙和顧桉了。
她抬眸去看孟楚的臉色。
孟楚這人睚眥必報,受不了丁點兒被別人背叛的滋味。
連她這種人,只不過是和男同事說幾句話,他都會生氣。
一個是從小長大的兄弟,一個是心愛的女朋友。
想想就刺激。
陶晚星忍不住惡劣的想,他發現時候的反應,越痛苦越好,他活該!
進了包房,孟楚先落座,陶晚星挑了一個離他最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朱煙臉上的笑深了一些,剛走到孟楚身側,就聽孟楚喊了一聲:“過來。”
包房裡的人都愣了一下,朱煙臉色微變,勉強勾起笑臉低聲說了一句:“晚星都坐下了,你怎麼這麼霸道,連人家坐哪裡都要管?”
孟楚沒理會她,而是定定地看著陶晚星,“不是手疼,過來我給你夾菜。”
陶晚星縮了縮,“不用了二哥,你應該給朱煙姐夾菜才是。”
這話頗有點兒賭氣的成分。
反正這裡人多,陶晚星篤定他不敢拿她怎麼樣。
顧桉就坐在陶晚星身旁,瞧出來兩人不大對勁,朝孟楚擠眉弄眼道,“我說,孟老二,你不仗義啊!”
“晚星才坐到我身邊兒你就讓她走,害怕我吃了晚星?”
“那晚星也是咱們自家妹子,我還能不照顧她?”
“你有煙煙了,我們這幾個兄弟可還是單身呢。”
“就是就是。”另外一個穿著黑色機車服的人開口接話。
“晚星現在這麼漂亮了,有沒有男朋友啊?”
他叫唐鳴一。
一如他的名字一鳴驚人。
家裡的哥哥姐姐叔伯都是從政,從軍的,只出了他這麼一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