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屁！”那男家長破口大罵。
“今天，你們不給我兒子跪著道歉，休想離開。”
跪著道歉？
陶晚星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嗤笑一聲。
醫院的安保人員已經到了，把那一家人圍在中間。
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女家長抱著孩子扯了扯男人，“算了，就是出點兒血。”
男人臉漲得通紅，看見保安把他們一家人圍在中間，更是怒不可遏脖子上青筋暴起，“怎麼，你們還想來硬的？”
“我兒子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流了這麼多血，你們不該跪下來道歉！”
輸液室裡的其他的病人還有家屬都停止說話，像是空氣凝固了。
小孩兒還在哭。
男人繼續吼，“還是個進修的，有沒有證啊，就敢來扎針，你們等著我投訴的吧，我還要告你們！”
“這位先生，您冷靜一些。”趙棠將陶晚星護在身後，避免家屬看見更加激動，“留置針脫落是常見的情況，我們可以重新給您……”
“常見？”男人猛地拍向旁邊的輸液支架，發出“嗡”的一聲，“合著病人的命就不是命吧，叫你們領導來，還有我要她！”
男人指著陶晚星，“給我兒子跪下道歉！”
陶晚星深吸一口氣，推開面前的趙棠，她深知，今天自己要是不站出來，就不會罷休。
“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的操作過程全程都會被監控錄下，是合法合規的。”
她指了指輸液室頭頂的監控。
她在賭，賭他不敢。
“您確定要調監控嗎？那我是不是還可以控告你騷擾醫務人員？”
男人看見那監控顯然也是愣了一下，忽然冷笑一聲，朝前衝了幾步，又被保安擋下來。
“我看你是活膩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我哥是衛生部的，信不信我兩句話就讓你們停業整頓！”
“騷擾你，你算什麼東西，摸你一下就是騷擾了？”
男人一邊說，一邊衝破保安的封鎖，抓住陶晚星的衣領，將她摔在地上，腰磕在輸液椅子上，腰側傳來一陣銳痛。
“快報警，警察來了沒有！”趙棠大喊。
其餘人把陶晚星扶起來。
醫院有安裝報警器，遇到特殊情況一鍵摁下就行。
京州醫院旁邊就有執勤民警。
護士長劉茂才剛趕過來，“這位家屬，你消消氣，這裡是醫院還請您不要動手，我們已經報警了。”
男人見狀，非但沒有收斂，臉也因為發怒變得紅白交加。
“你們就是領導是吧，今天的事情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把這事兒發到網上去，讓全國的人都看看，數一數二的大醫院就是這麼虐待病人的。”
劉茂臉色變了變，看了眼周圍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低聲對陶晚星說，“小陶老師，要不你先道個歉息事寧人，事後我個人給你補償行不行……”
急診科正在評優評先，她也在上升的關鍵期，如果急診科因為這個有了汙點，那她這次就沒機會了。
陶晚星側眸看向劉茂，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趙棠沒忍住，先出聲，“護士長，這怎麼行，晚星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男人指著陶晚星和趙棠，“看看看，這就是你們醫院培養出來的護士！”
劉茂瞪了一眼趙棠，將陶晚星拉到旁邊，“小陶，現在醫患關係本來就緊張，事情鬧大了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要不……”
陶晚星咬唇。
“魏彪？怎麼回事！”
忽然大廳裡傳來一聲清冷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