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到對方身份,楊千嶼心底一沉。
“閣下既然是新月飯店的人,想必是行家。”
“不敢當,”男人咧嘴笑了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從懷裡掏出塊黃銅牌子晃了晃,上面刻著個“尹”字,“在下姓陳,專跑長沙這片,楊兄弟如果以後還有這樣的好貨,我新月飯店願意出雙倍價收。”
說罷,他把交易單遞回來。
紅姑一把搶過單子,瞪著眼道:“雙倍?你沒騙我們?”她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這會兒被戳穿,火氣頓時上來了,“那姓張的果然黑心腸!”
“就是!”花靈軟萌的臉上,也是生氣不已,“就是,居然賺了我們一半的錢,那可是上百萬大洋啊!”
陳姓的跑子聳聳肩。
“九門在長沙地界說了算,價錢自然他們定,一般沒有其他門路,就只能任由九門壓榨。”
說著話。
他從腰間拿出腰牌,遞了過來。
“兄弟,拿著這個腰牌前往新月飯店,那裡的守衛自然就知道是我陳某人介紹來的,會將你們奉為上賓請進新月飯店。”
楊千嶼接過腰牌,觸手冰涼沉實,居然是銀的,上面鏨刻著細密的雲紋,中間嵌著塊小小的青金石,雕成彎月形狀。
價格絕對不菲。
“閣下還真是大氣,一個銀腰牌掛玉石,居然說給我就給我了?”
“哈哈哈。”陳跑子爽朗大笑出聲,“比起兄弟身價高達150萬大洋,這幾千大洋的腰牌算什麼?更何況若是楊兄弟以後真的有貨前往新月飯店,拿出這個腰牌來,成交後,新月飯店也會給我發提成不是。”
這一句話,楊千嶼對眼前的陳跑子有了相當高的好感。
“閣下敞亮,我楊千嶼願意結交你這個朋友。”
“好。”
二人握了一個手。
“我還得趕去看貨,那楊兄弟就此告辭。”
“告辭。”
看著陳跑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花靈抿著唇,小眉頭微微蹙起,聲音輕得像風吹過柳葉:“這個人看起來,可是比道貌岸然的那幾個好多了。”
紅姑斜睨了她一眼,嘴角撇出抹不屑,手往腰後一按,摸著藏在那兒的短刀刀柄:“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也屬於道貌岸然呢?”尾音裡帶著點久經江湖的冷硬,眼神掃過周圍來往的行人,警惕得像只護崽的母狼。
楊千嶼指尖捻著那枚銀腰牌,冰涼的觸感順著指腹蔓延開,他抬眼望向九門所在的城區方向,語氣平淡得聽不出情緒,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不管怎麼樣,他能開出高出一倍的價格,這對於我們來說有益。”
“有益?”紅姑猛地轉過身,胸口起伏著,眼裡的火苗幾乎要竄出來,她往前踏了半步,幾乎要撞到楊千嶼身上,“那張啟山他們這樣坑我們,就這麼算了嗎?”
聲音裡的不服氣像撒了把辣椒麵,又嗆又烈。
楊千嶼緩緩眯起眼睛,原本溫和的目光驟然縮成兩道寒芒,像藏在鞘裡的刀忽然露出鋒芒,他盯著地面上被陽光拉長的影子,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頓了頓,他抬眼掃過長沙城的城牆,磚縫裡彷彿都透著九門的勢力,語氣裡多了幾分隱忍的算計:“可這裡畢竟是長沙的地界,九門實力龐大,在這裡發難明顯是不明智的。”
“軍閥!”
這兩個字突然從他齒間蹦出來,又快又狠,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眼裡的寒芒裡燃起一簇野心的火苗:“必須要做軍閥!”
花靈被他突如其來的氣勢驚得往後縮了縮,小手緊緊抓住衣角,卻見楊千嶼轉頭看向她時,眼底的鋒芒稍稍斂了些,只是那股子勢在必得的勁兒,讓她莫名覺得踏實。
紅姑也愣了愣,隨即狠狠點頭。
“嗯!等咱們有了槍,看誰還敢糊弄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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