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鎮南線,體育場堡壘,F區稜堡。
‘車友車行’緊握著黝黑的‘咆哮者’突擊步槍,冰冷的金屬觸感透過溫熱的手掌傳來,成為他在這片地獄中唯一的安全感。
他蜷縮在稜堡胸牆後預留的射擊位上,頭盔下的額角佈滿汗珠,呼吸在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中顯得異常粗重。
一旁的隊長‘磐石’如同真正的磐石般沉穩,沉穩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操控著一挺“撕布機”。
灼熱的彈殼如同金色的瀑布般傾瀉在他腳邊,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空氣中瀰漫著硝煙、金屬灼燒和濃烈屍臭的混合氣味。
整個班組在他的調動下,宛如由緊密銜接的零件組裝成的殺戮機器。
當然,最初的時間是令人神經緊繃的重複與適應。
稜堡下方,那片黑色的、蠕動的屍潮之海,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外圍的鐵絲網和障礙帶。
腐爛的軀體如同移動的肉牆,硬頂著傾瀉的子彈,用數量堆疊成令人作嘔的“屍坡”。
‘車友車行’按照‘磐石’的指令,努力瞄準那些攀爬在最前端的頭顱,進行短促的點射。
“噠!噠噠!”
每一次扣動扳機,槍身的後坐力都撞擊著他的肩膀,每一次看到目標頭顱爆開倒下,都帶來一絲微弱的、名為“積分”的安慰。
汗水浸透了他的內襯,手臂痠痛,但他不敢鬆懈。
稜堡上的火力點如同精密的機器,機槍的咆哮、步槍的點射、偶爾投下的燃燒瓶,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將湧上來的屍潮不斷撕碎、點燃焚燒出難聞的焦糊味道。
不過戰場也不總是一成不變的打靶,時常有體型壯碩的怪物混雜在屍潮中。
它們力量巨大,揮舞著撿拾的重物,瘋狂地砸擊著障礙物,發出沉悶的巨響。
每當它們出現,稜堡的火力便會集中傾瀉過去。
“撕布機”的咆哮聲變得更加密集,子彈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它們身上。
見狀‘車友車行’也調轉槍口,瞄準這些顯眼的目標,努力將子彈送入它們相對脆弱的關節或頭部。
而那些壯碩的怪物通常在被集火打得踉蹌後退,最終在燃燒瓶的點燃中,在嘶吼化為焦炭。
當然最讓他心中亢奮與戰慄,還是那些動作迅捷如鬼魅的‘舔舐者’。
它們四肢著地,在屍群的縫隙中高速穿梭,利用倒塌的障礙物或屍堆作為掩護,試圖攀爬稜堡陡峭的外壁。
為此,稜堡上專門安排了狙擊手和觀察哨對付它們。
“兩點鐘方向!小心‘舔食者’!”
通訊頻道里響起急促的警告打斷了‘車友車行’的思考。
他立刻肌肉記憶般的調轉槍口,在紛亂的屍潮中努力捕捉那道高速移動的黑影。
他屏住呼吸,瞄準,扣動扳機!
“噠噠噠!”
子彈打在黑影攀附的牆壁上,濺起碎石。
“未命中!”
但緊接著塔樓上的狙擊手精準一槍,黑影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從牆上跌落,瞬間被下方的屍潮淹沒。
車友車行鬆了口氣,手心全是汗,但體力正隨著血與火中流逝。
正午的烈日穿透厚重的陰霾高懸空中。
車友車行感覺手臂的痠痛感越來越強,扣動扳機的動作開始有些僵硬。
他不用開啟屬性面板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身體高強度感官與體力流失帶來的疲勞。
顯然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持續射擊,即使是硬核的遊戲也開始吃不消了。
就在這時,通訊頻道里響起了鍵盤戰神的聲音:“全體單位注意:前線作戰單位輪換休整!
“A、C、E組立刻換防!”
“B、D、F組預備隊接替!重複!”
“A、C、E組立刻換防!”
“動作要快!注意撤離進場交叉掩護!保持頻道暢通!”
“收到!”頻道內響起此起彼伏的確認聲
“保持戰鬥位置!依次撤離換防!手上的火力不要停,別讓下面的喪屍爬上來摘了你的腦子!”
磐石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車友車行’如釋重負,又帶著一絲不甘。
他在打空最後一匣子彈,默默收起槍,跟隨著同樣疲憊不堪的隊友們,沿著來時的通道,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堡壘後方的休整區走去。
通道內依舊昏暗、嘈雜,空氣中混雜著消毒水、汗水和血腥味。
他感覺雙手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往前走時他望向與自己換防的D組玩家,對方臉上帶著緊張與期待的激動。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體育場的休整區位於堡壘後方一處相對安全的半地下空間,是由曾經幾個加固的倉庫改造而成。
這裡隱約傳來地面的槍炮聲的悶響,空氣中依然瀰漫著硝煙和緊張的氣息。
疲憊的玩家們或坐或躺,抓緊時間恢復體力,處理著身上的汙跡和小傷。
隨C組撤下來的‘車友車行’在角落找了個地方坐下,摘下頭盔,深深吸了一口氣,肺部火辣辣的疼。
他剛想閉目養神一會兒,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辛苦了,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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