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體育場堡壘戰役那持續了十幾日的、令人神經緊繃的槍炮轟鳴,終於如同退潮般漸漸稀疏、遠去。
正南方向,那個致命爆炸在大地上形成的巨大疤痕,如同潰爛傷口般不斷滲出死亡威脅的防線漏洞。
也終於在工程組玩家爆肝72小時、耗盡了最後一批速幹混凝土和特種合金鋼板後,終於被徹底縫補。
凜冬鎮南部的天空,似乎都因此明亮了幾分。
只見緩衝區內的焦土上,硝煙尚未散盡,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焦糊與屍骸腐敗的混合惡臭,濃得化不開。
但這片地獄般的景象,此刻卻成了玩家眼中的“豐收之地”。
海量的喪屍殘骸,意味著海量的活性物。
這是支撐樂園克隆體、兌換藥劑、驅動未來的核心資源。
“快快快!動作麻利點!回收活性物質就是撿錢!貢獻點就在腳下!”
‘午夜戰神’扛著他那柄新出爐的、由瑪爾斯最佳化工藝打造的合金巨斧“碎顱者”,斧刃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攝人的寒芒。
聲音洪亮,如同戰場上的督戰官,指揮著一支由清一色力量、體質雙強化玩家組成的“清道夫”大隊。
在曾經版本中,他們被戲稱為搬運工與苦哈哈。
隨著基因強化帶來的個體能力飛躍,如今成為了新的版本答案。
這些體質流玩家組成的戰場清理的主力。
揮舞特製的斧刃或沉重的破拆釘錘,對曾經極為棘手的體型巨大、骨骼堅硬的變異體如同砍瓜切菜。
一個力量8點的玩家,輕鬆就能將需要吊車處理的殘骸徒手搬上運輸板車。
而體質優勢7點以上帶來的優勢讓他們能在瀰漫著致命屍臭、蠅蟲肆虐的環境中長時間、高強度作業。
而體質8以上的玩家連續搬運幾小時重物,只是微微出汗,呼吸依舊平穩。
與一旁普通玩家面色發白、乾嘔不止形成鮮明對比。
他們分工明確,切割、分揀、裝載、轉運,形成高效的流水線。
貢獻點根據回收的活性物質數量和質量實時結算,幹得多賺得多,讓這些“筋肉猛男”們幹勁十足。
因此新版本下隨著基因強化藥劑的更新下,玩家整體的玩法也悄然發生變化。
首先版本之最就是力量體質流,壟斷了高強度資源回收、大型工事建造、重灌備操作等“力氣活”。
因效率遠超普通玩家數倍,成為後勤與資源迴圈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地位水漲船高成為收入穩定,安全升級的首選。
其次便要是敏捷感知流。因其高感知,高敏捷的特性,一般活躍在偵察、狙擊、快速反應部隊、精密裝置維護等崗位。
如‘青鳥’帶領的小隊,正利用強化後的超凡視覺和聽覺來去如風,在HX市外圍進行地毯式偵察。
如同精密掃描器,確保沒有漏網的高威脅變異體或隱藏巢穴。
來自他們的實時偵察報告,已成為區域安全的關鍵保障。
最後的則要是少數派的精英流玩法。
當普通玩家還在為清理戰場賺取貢獻點時,頂尖高玩的目光已投向南方那片更為深邃的黑暗。
來自任務的豐厚獎勵與新鮮玩法促使著頂尖玩家們將視線投入了南方那片特殊感染遍地走,精英小怪多如狗的主城廢墟。
在防線並未完全解除危機時,屍潮的壓力已從“生存”轉向“控制”。
來自如今榮升防務長的麗斯薇的釋出任務下,一連串的肅清、警戒巡邏、工事維護與升級、環境淨化任務以及帶來的可觀獎勵。
凜冬南部的緩衝區,事實上已從絞肉機變成了練兵場、資源田和通往HX市的跳板。
視線迴歸北方
凜冬鎮北方,通往亞姆前哨的廣袤袤荒野上,一支龐大而沉默的隊伍正緩緩向南移動。
超過一千五百名原住民,在代理鎮長弗蘭克親自率領、玩家精銳小隊與原住民警衛隊混編的嚴密護衛下,踏上了暌違已久的歸家之路。
沿途的景色如同流動的畫卷,訴說著歸途的漫長與歸家的渴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亞姆前哨外圍大片被精心照料、頑強生長的試驗田。
耐寒土豆、改良玉米在微風中搖曳。
零星的溫棚反射著陽光,點綴著荒蕪。
當載具逐漸行駛,綠色迅速褪去,景象變得粗糲而殘酷。
未被馴服的土地上焦黑扭曲的樹幹如同指向天空的絕望手臂。
鏽蝕得只剩骨架的車輛殘骸半埋在沙土中,風化嚴重的骸骨散落在路邊,被風沙半掩。
偶爾能看到變異禿鷲在低空盤旋,發出瘮人的鳴叫。
空氣乾燥而冰冷,瀰漫著塵埃和衰敗的氣息。
每一步都提醒著人們廢土的生活依舊殘酷。
當地平線上終於浮現出凜冬鎮的輪廓時,人群中響起壓抑的低呼和興奮歡喜的討論聲。
曾經3米高的磚制外牆如今取而代之的,是被高達十米、厚重無比、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鋼筋混凝土混合金屬骨架城牆環繞的鋼鐵堡壘!
城牆之上,密佈著射擊孔和瞭望塔,巨大的探照燈如同巨獸威嚴的瞳孔,在薄暮中掃視著荒野。
一股沉重、森嚴、堅不可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卻也帶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媽媽…那…那是我們的家嗎?”
一個坐在貨車上的小女孩,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角,指著遠處那彷彿從廢土中崛起的鋼鐵巨獸,言語中帶著不可置信怯生生地問道。
“是的,寶貝,我們回家了。”
母親將她緊緊摟在懷裡,聲音哽咽,淚水無聲滑落,目光卻死死盯著那越來越近的城牆,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當車隊透過安檢,終於穿過巨大的、緩緩開啟的合金閘門,進入凜冬鎮內部時。
積蓄已久的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爆發!
震天的歡呼、喜極而泣的哭聲、呼喚親人名字的吶喊交織在一起,瞬間點燃了冷清的凜冬鎮。
街道佈局依舊,但路面更平整寬闊,兩側建築明顯加固或翻新過。
中心廣場兩側的商業街竟然恢復了運作。
攤販們迫不及待地重新支起了攤位,雖然貨物還不豐富,但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已經響起彷彿說明了屍潮的威脅已然結束。
當車隊最終穿過廣場抵達東部的居住區。
完成資產清點分發的原住民們迫不及待的衝向自己昔日的住所。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顫抖著手推開自家院門,院子裡他離開前匆忙種下的幾棵抗輻射的藤蔓竟然還活著,如今甚至爬滿了小半個牆壁!他撫摸著粗糙的藤莖,老淚縱橫。
一箇中年漢子衝進屋內,看到桌上還放著他沒喝完的半杯早已乾涸成印漬,一旁的搖椅上還擺放著妻子縫了一半的、給女兒準備的衣服,彷彿主人只是短暫出門。他緊緊攥住那件小衣服,蹲在地上,肩膀劇烈聳動。
孩子們在熟悉的巷子裡奔跑嬉笑,追逐打鬧,彷彿昨日的恐懼與流離只是一場遙遠的噩夢。
當時間來到正午,炊煙從家家戶戶的煙囪升起,久違的飯香在街道間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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