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齊軍已經入擊,與庫莫奚交戰,我等也應當立刻支援!”
說話的是隨高殷自齊國來的骨密啜,燕都瞥了他一眼:“汝被齊人收買了?”
骨密啜傻眼了,立刻用刀劃開脖頸,滿手染血,表明心跡:“我永遠是突厥的男兒,可汗的勇士!雖然隨鬱藍入了中原,過了幾天舒服日子,但只要可汗您一句話,我立刻回草原,為您戰死在陣前,若是您不滿意,我現在就可以死!”
說著,他閉目咬牙,手中一橫,立刻就要把刀戳進肚子裡。
燕都身旁的親衛出兵,制止了他的行動,燕都擺擺手:“骨密啜,我知道你的忠誠和勇猛,怎麼捨得你死在這裡呢?我和你開玩笑呢。”
骨密啜睜開眼睛,這個草原男兒的眼中落下豆大的淚珠,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齊軍如此精銳,若不消耗消耗,只怕回去就要圖我……即便不圖我,那這戰利品如何分配?全送於我等,突厥的勇士們一定說齊人慷慨大方,若分出去,我卻也不願意……)
燕都心思駁雜,他忽然想到鬱藍信中所提之事:如今的齊帝看上去彬彬有禮,實際上卻極為多疑,愛計較,對朋友豪爽大方,對敵人則萬般刁難。
若自己與其為敵,不僅破壞了和女兒的關係,還會變成他的眼中釘。變了就變了吧,可此前所有投入的一切,都會變得血本無歸,不說如今仍在齊國的那數千突厥人的下場,將來女兒也會怨恨自己。
最重要的是,這樣似乎撈不到足夠的好處。
這些東西在燕都的腦海中快速過了一遍,他微微嘆氣,自己不欲齊軍順利做大,然而若從中作梗,又怕引來齊軍報復。
如今再與周聯手抗齊,又有些痴人說夢了,哪怕不考慮女兒,齊國也是肉眼可見的強盛,如今再解決庫莫奚,可以騰出來的力量就更多了,自己沒必要上趕著幫周國或者其他人挨這頓毒打。
“是男人的,就跟我上了!”
燕都的斬馬大刀一指阿會氏!
“今日之後,我不想再聽見庫莫奚這個名字!”
“必為可汗達成!”
突厥人嗷嗷叫著,加入了戰場,阿會氏士兵泛起些許慌亂,隨後又迅速沉寂,轉化為恨意。
這幫齊人有備而來,況有突厥帶路,遲早會找到他們,與其等他們在此休整過後被他們追得抱頭鼠竄,還不如趁他們遠道而來立足未穩,先擊潰他們,而後才好與齊人突厥人打游擊和埋伏。
另一方面,也是憎恨這群不速之客……今年我們也沒去打秋風啊?!如今原來寇我,我們居然在漠北的老家被搶了!
這口氣若不出,阿會氏憑何立足於漠北!
齊軍的回答則是,難立,那就別立了!
“衝散他們!”
騎兵最擅長的就是分割戰場,宛若凌遲一般將敵人切成一小股,而後肆意割成一段段。
齊軍是騎兵,庫莫奚也是騎兵,技巧略有不同,但大體又相似,目的也都分明,都騎兵了,無非是用馬力將對方的陣線強行掰開,這一點,齊軍遠勝庫莫奚。
阿會氏的騎兵數次被衝散,接著又迅速凝聚,仇恨給與他們更強大的力量,雖然無法戰勝齊軍,卻也讓百保鮮卑一時無法將其徹底擊潰。
畢竟庫莫奚的力量還是太強了,這裡的三部約有四萬餘人,即便剛剛突襲營地,已經擊破了一萬多的戰兵,但仍有大量的俘虜得以行動,在他們熟悉的自族領地上操使物用還擊,這也是為什麼齊軍進入庫莫奚牙庭,除了殺人還要放火,否則物資一被拿來利用,那齊軍破賊的難度就會成倍上升。
雖然仍可破敵,但士兵折損的可能和成本也會增加。
因此突厥加入戰場變得至關重要,齊軍在這種時候,已經分出了二百小騎去射殺、嚇退那些意圖支援同族的庫莫奚人,突厥分出更多的人來,五百個手持弓箭的草原勇士對著庫莫奚人,敢於反抗就地射殺,極大地緩解了齊軍的壓力,二百名騎兵略作謝意,便調頭加入自軍戰陣,與同袍一起破敵。
“不是人多就可以裝逼的!”高殷大吼:“若是花了那麼多錢的精銳都擺不平你們這群奚狗,中原早就被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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