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駿馬在林海雪原中馳騁。
身後是七匹血鬃狼。
至於那群尋馬的綹子,此刻只能望著李東陽幾人的背影不停跳腳。
“張把頭這群血鬃狼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一直跟著咱?”
二杵子回頭看了眼毛蛋幾個。
之前他可是被威脅過的,差點就要摔下懸崖,要說不怕這幾個傢伙是不可能的。
“不清楚,可能是那頭狼認識東陽吧。”張躍梁哪裡知道這些東西,狼這玩意兒從小養都難養熟。
就剛才發生的那一切,雖然前後只有兩三個小時。
可這些東西卻足夠顛覆他這些年來的認知。
“我之前在山裡下套子遇到過一隻受傷的狼崽,後來偷摸養了一段時間,天天給它送飯。”
“梁叔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它?”
李東陽這話還真沒撒謊,也就是三四年前,他當時確實在山裡下套子遇到了一頭受傷的狼崽。
不過那狼崽不小,差不多有四五個月大。
當時李東陽遇到之後沒敢往家帶,就在林子裡給它用雜草堆了個窩。
結果第二天上山就剩下個窩。
“還真有可能,不過狼來報恩,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張躍梁撓了撓頭,不過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眼看著前方天空出現滾滾煙霧,而身後那群土匪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眾人心中一喜。
二杵子率先說道:“應該是大車店,再往前跑個二十來裡地,就能到江邊了。”
···
老周頭的拖拉機還在半路,這快到了位置自然是不想跟。
就在大車店找了個往回走的車把式跟了回去。
至於那四匹馬,一時之間李東陽也犯了難。
這馬其實不差,甚至比一般牲畜市場的尖貨都要好上不少。
當然這也是主觀判斷,三人裡面別提李東陽和二杵子了。
就算是張躍梁對於這馬的研究其實也就一般。
三人在大車店內要了六盤餃子,找了個角落坐下。
要說去江邊找老毛子的軍馬,其實經過剛才這麼一鬧。
幾人心裡都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倒不是沒精力,而是怕那群綹子尋仇。
“東陽要我說這四匹馬,咱拉到湯旺賣了吧。”二杵子提出了建議。
這裡距離老溪屯可是有幾百公里。
把馬帶回去顯然不太現實。
“我也覺得能行,而且那群綹子可是知道咱往這邊來了,我真怕到時候在江邊遇到。”
李東陽咬開餃子皮,滾燙的肉餡冒著熱氣,他卻沒心思品嚐。
毛蛋蹲坐在店門外,金色狼瞳死死盯著過往行人,其餘六匹血鬃狼分散在大車店四周,時不時發出低沉的嗚咽。
“先別急,”李東陽放下筷子,“這馬帶著軍徽,要是被官軍發現,咱說不清來歷。”
他說著看向院落內那幾匹軍馬。
店門突然被撞開,幾個穿著皮襖的漢子闖了進來。
為首那人腰間別著匣子槍,目光在店內一掃,最後落在李東陽等人身上。
張躍梁瞬間繃緊身體,手悄悄摸向放在一旁的步槍。
“幾位老闆,”
漢子皮笑肉不笑地湊過來,“聽說你們路上撿了幾匹好馬?”他身後的人已經堵住店門,寒光閃閃的匕首若隱若現。
店外突然傳來一聲狼嚎,毛蛋昂首衝進店裡,六匹血鬃狼呈扇形將李東陽等人護在中間,金色瞳孔裡殺意翻湧。
漢子臉色驟變,手剛摸到槍柄,李東陽已經掏出獨頭彈獵槍,槍口對準對方眉心:
“朋友,這馬是我們從綹子手裡搶的。”
他餘光瞥見店外又出現幾個人影,看樣子是漢子的同夥。
“要不這樣,”李東陽扯開嘴角,“咱們各退一步,井水不犯河水。”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時,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
一隊官軍荷槍實彈闖入,為首的軍官翻身下馬,目光掃過店內對峙的眾人,最後落在馬匹的軍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