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在四周巡邏。
李東陽看著陳燁被棕熊活著撕扯開來。
殘肢斷臂一塊塊被吞入腹中。
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陳燁的哀嚎便無影無蹤。
空氣中只剩下棕熊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突然毛蛋那傳來訊號,是張躍梁以及張均帶著一眾公安和林場保衛科的幹事尋找了過來。
此刻距離不過三百來米。
李東陽看了看地上的情況,此刻只剩下了一點碎骨和碎肉。
人樣基本是看不出來。
而那頭棕熊,正伸舌頭舔舐著地面沾血的雪層。
李東陽打算收回召喚物。
進入腦海之中,臉色卻瞬間變得錯愕。
棕熊的虛影已經消失。
李東陽知道不存在能量耗盡的可能。
因為最開始的召喚物馬鹿,就算是無法再次召喚,也仍舊存在一個模糊的虛影。
李東陽看向面前正舔舐雪層的棕熊。
一陣汗毛乍起。
沒有任何聯絡,他感受不到自己和那棕熊之間的任何聯絡。
突然那棕熊似乎感受到了李東陽的目光。
回過頭看向了李東陽。
猩紅的眸子舔了舔鼻尖,血紅瞳孔透露著貪婪。
沒有奔跑,沒有咆哮。
棕熊直起身子,人模人樣地朝李東陽走來。
冷汗從脊背冒起,他甚至能感覺到那棕熊沉重的呼吸。
沒有任何猶豫,李東陽將雙管獵槍舉起。
朝著棕熊腦袋砰砰就是兩槍。
可就在李東陽舉槍的瞬間,那棕熊已經將手臂擋在了面前。
大口徑的獨豆打斷了熊掌,狍豆在棕熊臉上落下一陣血洞。
越是緊急的情況,李東陽便越是冷靜。
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準備了再次填充。
呲啦~
滾燙的彈殼掉入積雪,白霧升起的瞬間,又是兩聲槍響響起。
“砰!砰!”
這回子彈穩穩命中了棕熊的腦袋,如此距離下。
雙管獵恐怖的口徑得到了最大的發揮。
棕熊失去了半邊腦袋,身軀消散在空氣中。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張均的呼喊:“陽哥!”
···
五天後,林場大食堂。
北風捲著雪粒子拍在工棚油氈布上,李東陽將凍得發麻的手湊近鐵皮油桶,炭火在油桶裡噼啪炸響。
湧動的人頭中,不時有討論聲傳來。
“我給你們說,前兩天李主任抓的那些人身份都搞清楚了,全是綹子。”
“綹子啊,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李主任靠著一杆撅把子居然全撂倒了,這槍法得多牛啊!”
“要我說李主任最訥的不是槍,是那一身好膽!”老伐木工王德發往地上啐了口煙渣:
“當時他活捉常有貴的時候我可在場,常有貴手裡拿著槍,李主任叼著根菸就出來了。”
“照著那比崽子就是一槍托。”
“就是可惜了嘯山,就是忍不住脾氣,要是等公安來了就好了。”
李東陽聽到這裡,不自覺搖了搖頭。
常嘯山把常有貴殺了,但在李東陽的供詞下,並沒有承擔責任。
可是那夜回去之後,常嘯山便沒了蹤影。
只有由徐鐵柱轉交給自己的那三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