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直接拉攏縫合?”有人說道。
“不行,直接拉攏起來的話,喉返神經的張力太高了,這麼高很有可能崩斷!這又不是缺了那麼零點幾毫米!”
“不然就只能切除其他的神經,橋接給喉返神經了……”又有人摸著下巴思慮道。
但這個提議也引起了一片反對:“這不是開玩笑嗎?
“本來病人就一個神經創傷,你從其他神經橋接過來,就憑空多了一條神經受累,除非是迷走神經主幹這種非常重要的神經節段,否則都不可能鋌而走險用這種辦法!”
不斷有人丟擲方法,但都被否定了。
他們雖然是肺移植醫生,但以前也沒少碰到過不小心把喉返神經、膈神經什麼的給切斷了的情況,甚至還有吧迷走神經主幹給乾斷的……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也算是碰上他們的專業領域了。
這時,有人再次開口:“那還有最後一種辦法,切斷膈神經或者舌下神經袢與喉返神經斷端吻合!”
這種修復方法,嚴格意義上已經不是神經縫合了。
而是“借屍還魂”。
用其他健康的神經,來維繫喉返神經的作用。
這麼做雖然會損傷另外一根運動神經,腦部也需要在吻合後重新學習鍛鍊,適應膈神經-喉返神經的通路……
但,相比失去喉返神經那肉眼可見的後遺症,運動神經的損傷反而就沒那麼可怕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
在失去喉返神經面前,犧牲膈神經或者是舌下神經袢就顯得可接受了。
“杜教授,你的看法呢?”突然,有人問道。
聞言,眾人都看向了杜崇嵐……的確,要論經驗豐富度,杜崇嵐的手術最多,碰到這種抉擇的次數也更多。
“我?”
杜崇嵐眯了眯眼睛。
其實在場的專家已經討論出結果了,這種情況下,就三種辦法。
而最後一種“借屍還魂”,已經是犧牲最小的無奈之舉了。
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應對思路。
杜崇嵐正要開口,突然,又有人驚呼了一聲:“快看,許秋正在換手術衣!”
這還一出,眾人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個個連忙看向螢幕。
畫面中,的確能看到許秋正在換衣服。
這一幕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如果只是觀摩手術的話,穿個刷手衣就行了,換手術衣幹嘛?
難道你還要上手術不成!
“許秋的序貫式雙肺移植是真的沒話說,但,現在做的可是達芬奇手術,他沒法接手!”
這番話引得眾人一陣點頭。
許秋已經用手術技藝贏得了眾人的尊重。
但……
序貫式肺移植再吊,也沒法做達芬奇手術!
達芬奇機器人開出的口子都是微創孔,只有纖細靈活的機械臂能伸進去,許秋哪怕真是手術之神,也不可能在如此微小的手術孔上動刀子的。
“難不成他要接手縫合?”突然有人猜測。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了。
神經縫合……那已經跨界了。
在場的肺移植醫生雖然經常經歷神經斷裂的情況,但,他們只知道怎麼處理,具體要做神經修復的時候,還是得喊專業的神經縫合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