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
哪個“祂”?
沈青衣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見身邊的啞叔,發出了一聲壓抑著極致恐懼的驚呼!
他猛地轉頭。
只見啞叔正驚恐萬狀地,指著那本攤開的《神鬼戲譜》。
戲譜之上,一頁嶄新的、墨跡未乾的戲文,自己浮現了出來!
那出戏的名字,只有兩個字。
《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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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哭聲,咒罵聲,還有重逢的擁抱聲,在整個無笑村此起彼伏。
劫後餘生的村民們,正用最原始、最質樸的方式,宣洩著被壓抑了太久的情感。
然而,戲臺上,氣氛卻降至冰點。
“叔?”
沈青衣看著啞叔,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啞叔像是被抽走了魂,整個人僵在原地,死死地盯著那本攤開的《神鬼戲譜》。
那雙渾濁的老眼裡,翻湧著一種沈青衣從未見過的東西——是恐懼,是絕望,是那種面對天災人禍時,發自骨髓深處的無力感!
“叔,你怎麼了?”
沈青衣湊過去,順著啞叔的視線看去。
戲譜之上,一頁嶄新的戲文,墨跡淋漓,彷彿剛剛被人用血寫就。
戲名,只有兩個字。
《天譴》。
看到這兩個字的瞬間,沈青衣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這名字,太不吉利了!
就在這時,啞叔猛地回過神來!
“嘶啦——!”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把就將那本厚重的《神鬼戲譜》搶了過去,緊緊抱在懷裡!
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捏得發白,指節咔咔作響,彷彿要將那本戲譜直接捏碎!
“叔!你冷靜點!”沈青衣被他這過激的反應嚇了一跳,“這《天譴》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會怕成這樣?”
啞叔抱著戲譜,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張開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嘴唇劇烈地翕動著,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想說,卻又不敢說,那種極致的恐懼,甚至剝奪了他發聲的能力!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失控了,這是源於靈魂深處的戰慄!
“行了行了,不問了不問了!”
沈青衣趕緊安撫,輕輕拍著啞叔的後背,“我們先回去,先離開這兒再說!”
他攙扶著失魂落魄的啞叔,收拾好東西,在村民們或感激、或茫然的注視下,匆匆離開了這個剛剛恢復生機的村子。
……
夜,已經深了。
老宅裡,燈火通明。
啞叔自從回來後,就一言不發地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再也沒出來過。
沈青衣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手裡捏著那枚冰涼的金幣,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竊喜之神……《天譴》……啞叔的恐懼……
這些線索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咚咚咚。”
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了。
沈青衣一愣,這個點了,誰會來?
他走過去開啟門,門外站著的人,讓他有些意外。
是陸小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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