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稍安勿躁，沃特什先生。”費利克斯不得不把克拉文往“大魔王”的方向描述了。“這只是一個起步。現在的克拉文先生已經能製造這些低等亡靈了，但這不代表他沒有研究製造高等亡靈的法術。”
“我知道。”沃特什撇了撇白色的鬍鬚，“他從你們那裡搞來了一些暴風城士兵的屍體，準備做人體實驗了。那又怎麼樣？只要我施放一個火球術，人類的屍體照樣能被燒成灰。”
“不，先生，低等亡靈和高等亡靈的區別並不體現在物種上，而是體現在智慧上。”費利克斯反駁道，“這個亡靈魚人明顯是無腦的，它不具備智慧。但倘若一個亡靈具有智慧呢？你想想，如果這些被複生的暴風城士兵會躲避你的火球、擁有生前的戰鬥技巧、能熟練地使用武器和盾牌，再按照一定的陣型來圍攻你，你一定能取勝嗎？”
“還有，死去的法師也能被複生。”費利克斯緊緊地盯著他，“到時候他們會反過來對付那些活著的人！”
“前提是他們能殺死一名法師，這可能性不大。想要殺死我這樣的法師，需要大量的亡靈。”沃特什可沒那麼容易糊弄，“但是克拉文是透過他發明的藥劑來製造亡靈的，他上哪去找那麼多的屍體？要知道，烏鴉嶺墓地安葬的屍體過幾個月就會嚴重腐爛，沒法正常使用了。”
“如果他能把活人直接變成亡靈呢？”費利克斯繼續危言聳聽，“現在克拉文先生髮明的藥水只能把屍體轉化為亡靈，但是倘若他對此進行了改進，讓這種藥水對活著的人也同樣有效呢？”
沃特什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年輕的盜賊，我可沒心情聽你講笑話。屍體任人擺佈，所以克拉文才能向它們的嘴裡灌進這種藥水，活人怎麼會喝這種綠油油的噁心粘稠液體？”
“有一個辦法可以做到。”費利克斯沒有理會對方的嘲笑，他只是攤了攤手。
“我們可以對藥水進行改進，讓它即使暴露在空氣中，也不會失去其黑魔法的特性；然後，這種藥水可以被改進得無色無味、不具有揮發性質；最後，我們這些潛行者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它倒進暴風王國的幾十個糧倉中，讓官員們把它們分發下去，這樣就能確保成千上萬的人，包括巫師聖殿的法師，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個個具有主觀能動性但精神卻受到控制的亡靈。”
聽著費利克斯的講述，沃特什的臉色逐漸變得驚悚。
就連他自己，都有可能在悄無聲息中變成一個任由死靈巫師驅使的怪物！
半響，他才終於緩緩開口道：“這應該不是你的計劃吧......鷹眼！告訴我，你不是這樣想的。”
“當然。我們都是絕對的好人，不會做出任何邪惡的事情。”意識到法師有些被嚇壞了，費利克斯連忙否認，“但我們不能排除其他人不這樣想，您說呢，沃特什先生？所以，如果您有餘力的話，我希望您能研究研究鑑別、甚至祛除這種型別的魔法藥劑的方法。”
安東尼達斯趕鴨子上架，臨時研究瘟疫兩個月，就發明了能對抗亡靈天災的魔法屏障；
沃特什當然比不上他。但如果沃特什能靜下心來，提前幾年研究瘟疫，說不定真能創造奇蹟呢？
“這是一個艱鉅的任務，”費利克斯非常嚴肅而認真地說，“但如果能克服重重困難，那麼在將來，您有可能會成為全人類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