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復甦:唯心入侵

第640章 番外:被修改的鬼故事

民國一年,清庭滅亡。

能人異士不盡其數,思潮開放乃前朝未有之潮流。

「求死之人」

“唉,你說這年頭還能幹些什麼?”茶館內,幾個穿著長衫的學生坐在位子上邊嗑瓜子邊交談著。

“當老師咯,咱就是說,這年頭當老師也未必安全。”一個留著雙辮的女學生端坐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晚音同學你也太喪氣了吧。”一個男學生調笑道。

“你才喪氣,你全家都喪氣!”被那個男學生調笑的晚音突然間像是被踩了貓尾巴一樣,手裡的瓜子殼一把把地丟了過去。

“哎哎!別丟臉啊。”

這個男學生名叫何潤,是本地學堂裡一個較為聰慧的學生。

大家都是同胞,都看得出何潤對於晚音有意思,但剛剛成人,感情朦朧,何潤就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挑起晚音的注意。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傍晚,大家都要各自離開了,他們都不是本地的學生,但好在學堂安排了住處,只是要回去也費了幾許腳程。

何潤很有錢,他家是本地的文人,不說賣弄字畫,藏書孤本也有所涉及,也常常見到一些大商大賈。

這次出遊,也正是何潤全包,銀元放在身邊,鏘鏘有聲,而且白花花的色澤更是炫眼,他常常喜歡這樣炫耀。

“何潤,你這樣很容易遭兇搶劫啊。”一個和何潤交好的男學生問。

何潤不答,他又接著說:“俗語所謂財不露白,別看我們沒心思,腳伕就未必了。”

這個男學生和何潤一同坐在一個黃包車上,只是他這話說得很淺。

“這你怕什麼?”何潤大大咧咧:“這腳伕懂得什麼?劫了我又敢要多少?而且我還有這個呢。”

何潤拍了拍自己腰間鼓鼓囊囊。

朋友也不知道何潤說的是什麼,只是道:“你曉得就好。”

天逐漸下起了細雨,朋友拉下了黃包車的雨簾,只是周遭的氣象越發陰暗。

“這還未入冬,怎就這個冷了?”何潤打了一個顫,他看向了外邊,但因有雨簾攔著,外加天色昏暗,竟然什麼都看不清。

“黃師傅,到哪噠地了?”朋友主動問。

但腳伕不答,只是一昧跑著,何潤這才看著不對勁,這車跑得這樣快,怎麼腳伕一點呼氣都沒有?

“黃師傅?”

兩人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心中有著說不上來的詭異。

“估計咱倆真的要被劫了。”朋友悄聲對何潤說。

“看我的。”何潤拍了拍朋友的肩膀,隨後從自己鼓鼓囊囊的腰間拿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朋友聞著這股氣味很刺鼻,是一股油味,不過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何潤已經對著面前還在疾跑的腳伕開槍了。

“亢!”

一聲短促的槍聲響徹黑夜,同時那一瞬間發出的亮光也讓何潤看清楚了面前的腳伕。

腳伕摔倒在地,不再爬起,可當何潤與朋友一起走出黃包車的時候,他們才赫然發現這黃包車車伕只不過是一個稻草人。

這稻草人身上的稻草鬆散,甚至面部的位置只貼了一個車伕的畫像。

正是之前他們見過的車伕。

“這是……鬧鬼了……”朋友聲音顫抖。

兩人都無法解釋面前的情況,好端端一個大男人,居然就變成了稻草人?!

“等等,何潤你看。”朋友用手指了指遠處一個燈光明朗的店鋪。

那燈光昏黃,好似在吸引他們進入那處安穩舒適的居旅。

“喂,小孩,還不過來!”

那處店鋪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呼喊聲。

“有人,趕緊過去!”何潤立刻道。

不等朋友多說什麼,何潤就立馬拉著朋友跑過去了。

而在他們的身後,黑暗如影隨形。

何潤看著旁邊的許多公告,不過最顯眼的還是:殺頭留辮,留辮殺頭。

不過等到他們都進去後,便發現這裡是一家餐廳。

一家很簡陋的粵式西餐廳。

“請寫下你們的姓名。”一個似笑非笑的老人眯著眼說,剛剛呼喊兩人的便是他。

何潤沒有猶豫,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催促著他,朋友猶豫幾分後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餐廳裡有很多食物,朋友他是第一次吃到牛油麵包和炸豬排。

剛剛進來已經吃得滿嘴流油了。

何潤多了個心眼,給了幾枚銀元后便也一起去了,但他卻不是吃東西,而是忍不住想要吃下點亮餐廳的白燭。

“喂,何潤,你這是做什麼?”朋友嚼下一口鵝肝後便驚恐地發現何潤已經吃下三四根白燭了。

“我,我只是想試一試……”何潤神情恍惚,但等到他看見手上融化的白燭何潤突然被嚇了一大跳。

“媽媽啊!這裡太恐怖了,咱走了吧!”

何潤嚇得鼻涕都出來了,不過他剛想逃的時候就發現朋友這會兒也神情恍惚。

那是一個洗臉盆,朋友直接走過去洗臉了。

不,那不能算是洗臉,應該是直接把整張臉泡在了裡面。

“喂,出來啊!你這樣會淹死的!”何潤大驚失色,立馬把自己的朋友拉起來了。

水盆摔落,朋友一臉的冷水,同時面色也冷煞得將要死去一般。

“這地方,不對勁!”朋友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這一次他們都不願久留了,而是兩兩逃離這裡。

“嘎吱~!”

餐廳的大門肅然關閉。

“你們……哪也去不了。”

守在門口的那個老頭面色詭異,同時口中不斷吐出血水,不多時便倒在了地上,看起來像是淹死的。

“何潤,這老人死了,咱們快跑!”朋友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們想去開啟大門,但原本堅固的大門此刻如同銅牆鐵壁一樣根本推不動。

“救命!救命啊!”

兩人不住地哭喊著,但透過木門的縫隙,他們只能看見無邊的黑暗。

不知不覺間,餐廳裡有了很多的人。

這些人像是幻覺,又像是真實存在的,在橘黃色的暖燈下顯得格外清晰。

這些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有的人在用頭撞牆,有的人在掐自己的脖子,有的人用刀叉直接從自己的眼窩處死死扎進腦子。

更有甚者還在一張巨大的,白布包成的餐桌上不住地往嘴裡塞貢品。

直至肚子漲大,胃酸反吐也不曾停歇。

他們都瘋了!

“這都是怎個了啊!”何潤和朋友哭叫瑟縮在餐廳的角落。

不多時,已經有人死去了。

窒息,自殘,抹脖子……

“他們,他們好像被什麼東西控制了,是幽靈嗎?是鬼怪還是黃大仙!?”朋友也在哭。

“有神仙想讓我們死不成?”

“不不不,難道是閻王要讓小鬼把這裡變成一層地獄!”

“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受不了了!”何潤突然暴起,他再次拿起了自己身上的那把黑色火槍。

“別,何潤!別!”

朋友想要扯住何潤,但何潤的動作太快,竟個直接自殺。

“亢!”

彈丸打穿了顱骨,何潤雙眼睜著血絲,滿是血倒在了地上。

好友死在了自己面前,這個朋友突然愣住了。

好似生命的逝去對自己都不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似乎就是因為這愣神一樣的靜默,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何潤他自己想死,我之前也想……”

“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我們的思考,不是讓我們去死,而是讓我們想死……”

“某個存在讓我們想死!”

他心中突然閃過了許多的念頭。

“但是,我不想死,或者沒法去死呢?”

什麼存在想死不能?

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個詞。

人彘。

……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後來,在一則故事裡提到,這個人用某種辦法處理掉了自己的行動能力,或許是將自己的四肢折斷,或許是用重物壓住自己不能動彈。

但不管手段是什麼,他最終違逆了那隻厲鬼的靈異和規律。

他並非求死,而是被迫餓死了。

……

「江東之主」

青色長衫,黑色布鞋的何潤走在人潮人海的外灘公園內。

如若外人來看,還真個是劍眉星目,炯炯有神的少年郎。

不過走至公園門口,何潤就看見了令自己不悅的一幕。

狗與華人不得入內。

“哼。”

何潤冷哼一聲,可當他看著那些跪著進來想要賺一份差事的同胞,心中又閃過了一絲悲涼。

他想動手,但心中的怒氣又化作了求死的意志。

“還不到死的時候。”何潤心中暗道,隨即注意著四周,進入了一處民居。

“這老小子你有什麼辦法針對沒?”泥土之下居然微微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悶悶的,像是嘴巴里塞了東西。

“不好處理,對方駕馭了求死鬼,這鬼的存在太麻煩了,除非變成那些不人不鬼的樣子,不然我們露頭很容易自殺。”這道聲音十分尖細。

“催命符也不成嗎?”

“你讓我寫五鬼搬運符也沒有用,何潤根本就不是他的真名,除非我們能找到他的死法,利用那厲鬼的規律殺死對方。”

“不急不急,總有機會。”

沉悶和尖細的聲音逐漸在土下消失。

而何潤這會兒已經進入了一處三樓小民居,房間裡落了灰,但一條長桌上坐滿了人,只留下首座的空缺。

顯然,最後一人便是他了。

“先生來了。”一個面容年輕的男子向何潤點頭。

何潤不做回應,坐上首座後便道:“在場的各位,都想好了嗎?”

顯然,在此之前他們曾商量過一些事情。

“建立一座鬼鎮來關押厲鬼,這想法別的組織也有類似的,大東市那姓王的據說也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瞎了一隻眼的男子道,但隨著他開口,便能赫然發現那失了的眼居然在他的嘴巴里,一張一合間那漆黑的眼珠也在窺視著外界。

“我沒意見,一切看先生的行事。”之前主動打招呼的年輕男子說。

何潤看向了席間的其餘人,不過大家都預設了他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選址就是個問題了。”

“大京市不成,一群瘋子在那裡,鬼鎮剛剛出現就會被打亂。”

“那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市呢?”

“大海市有墳場,多一個鬼鎮也沒啥用。”

……

大家各自討論了起來,不過何潤則是捏住自己的眉間,死死地壓下心中的那股死意後道:“選址的事情之後再提,我要你們找的鬼有線索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何潤便擺擺手,讓身旁的年輕男子來答:“趙勝,你說。”

“先生您說的那個打烊鬼已經找到了,房中鬼有了下落,但被一個傢伙搶走,拿不回來。”

“那人是誰?想搶我們的東西?”一具屍體暴躁地拍桌說話,甚至震得桌上的灰都浮起來了。

“不曉得,那傢伙是用一道影子搶的,那時候局勢混亂,是一處戰場,沒法確認是活人的影子還是厲鬼的影子。”

何潤閉著眼再次擺擺手:“被搶了就算了,接下來的事情容不得減員,那隻能夠重啟的厲鬼我找到了,使其自殺暫時沉寂,但厲鬼遲早會復甦,我們手頭的黃金不多,找到合適的鬼就趕緊離開。”

“都聽先生的。”

……

短暫的會議結束,何潤與趙勝走在公園裡。

“先生,我覺得您還是不必要在外露面的好,那隻鬼您搶走了,道上很多人都死盯著你的。”

趙勝勸道。

“那便殺了我罷。”何潤淡然道,他走到一處提著飯籠都小販面前,給了幾個銅板換了兩條不大的烤魚。

烤魚真的只是烤魚,除了一點麻椒,什麼料子都沒有,就更不要提刷油了。

何潤給了一條給趙勝,兩人邊走邊道,倒是很快瞧見了一處熱鬧的地方。

“這是怎個回事?”何潤心中閃過一絲好奇,在這絲好奇化作死意之前靠近了過去。

那是一個穿著制服的巡警,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

這類存在並不少見,還有所謂的偵探,勾勒的記者,劫道的船伕,只是巡警最為暴力,也最為招人恨。

“這是怎個一回事?”何潤問。

“這小夥想買點甜樓的剩飯剩菜回去,但被巡警抓住了,以華人不得入內的規矩強逼他交罰金。”

甜樓其實是公園裡的一處青樓,不過因為那穿著旗袍的風俗姐姐嘴甜,晚上叫得也好聽,進來享福的達官貴人都說甜到心裡來了,固得了一個甜樓的諢號。

有了上頭的照顧,甜樓的吃食也是一等一的好和一等一的浪費。

剝去的橘子皮,香蕉皮能放在甜水裡浸一浸再賣出去給街上撿煤炭的小孩,那些剩菜剩下的油水更是一些窮困人家唯一的葷腥。

賣給窮人都比當做泔水值錢。

其實進入公園的華人何止面前這小夥一人,光是圍觀的就有半數,只是大家都長袍馬褂穿得正正當當,哪像這被抓住的小夥一樣袖子擼到大臂上頭上還纏著一條白毛巾。

而且這個小夥還帶著一個女娃。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
目錄
⚙️
設定
🌙
夜間
閱讀設定
背景主題
字型大小
A-
18px
A+
夜間模式
首頁 書架 閱讀記錄 書籍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