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天幕的這番話,朱棣大驚失色。
太像了啊。
這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的歷史。
于謙也是被人推崇的。
如今這個王陽明更是聖人。
怎麼在大明的歷史裡,跟皇帝作對的大臣,最終都能落得好名聲。
這也太詭異了!
朱棣心生懷疑!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歷史總是驚人相似?
與此同時。
漠北的風從來都不講道理,裹挾著砂礫和冰碴子,像無數小刀子似的往人骨頭縫裡鑽。
朱高燨裹緊身上那件打了三層補丁的舊棉甲,甲片摩擦著凍得發僵的面板,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哼出聲。
這鬼地方,連空氣都帶著股鐵鏽味。
往北邊再走五十里,就是韃靼人的地盤了。
自打洪武大帝把元人趕回草原,這幫披羊皮的狼崽子就沒斷過念想,年年南下搶糧搶人,今年開春更是膽肥,可汗本雅失里居然斬了朝廷派去的使者,把朱棣的火氣徹底撩了起來。
二十萬大軍黑壓壓地壓過來,淇國公丘福掛帥,馬鞭一指,說是要把本雅失裡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朱高燨縮在隊伍末尾,聽著前面老兵們的粗話,把凍得通紅的鼻子往棉甲裡埋了埋。
他現在叫朱五四,一個從金陵來的“富家少爺”,至少在把司官趙武眼裡,這就是個不知死活的蠢貨。
“朱五四!”趙武蹲在土坡上,啃著塊硬得能砸死人的麥餅,餅渣子混著唾沫星子噴了一地。
“你確定要跟?這不是你家後院遛鳥的地方,韃靼人的箭專射細皮嫩肉的!”
朱高燨抬起頭,露出一口被凍得發白的牙,笑得像個剛進城的鄉下小子:“武哥,來都來了。”
他腰後纏著圈粗麻布,裡面裹著把家傳的短刀,刀柄上還鑲著塊翡翠,這是他唯一沒捨得換掉的物件,此刻卻成了老兵們的笑柄。
“就你這鑲玉的玩意兒?”趙武嗤笑一聲,把啃剩的餅子扔給旁邊的瘦狗,“能砍得動韃靼人的皮甲?別到時候手滑劈了自己,老子還得給你收屍。”
旁邊幾個老兵鬨堂大笑,笑聲被風撕得七零八落。
朱高燨沒接話,只是從懷裡掏出半塊麥餅,遞到趙武面前:“武哥,墊墊。”
這餅是他用兩匹細布從伙伕那換來的,比趙武手裡的稍微軟和點。趙武愣了愣,接過去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算你小子懂事。”
“不過醜話說前頭,到了陣上,沒人給你當墊背的。”
他們是先鋒營的斥候隊,三十來號人,個個帶傷,上個月跟韃靼遊騎硬碰硬,折了一半弟兄。趙武正愁湊不齊人手,見這“富家少爺”非要跟著,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走!再往前探十里。”
趙武拍掉手上的渣子,率先鑽進半人高的芨芨草叢。
風穿過草葉,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有無數冤魂在哭。
朱高燨貓著腰跟在後面,眼睛卻沒閒著,腳下的碎石分佈、被風吹歪的草莖、遠處沙丘的陰影,都被他悄悄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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