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豎起五根手指,說道:“現在,那個糧商已經開始向外售賣糧米,糧價也從三百文錢一斤,掉到五十文錢一斤。”
“皇爺爺,您說,孫兒這樣做,做得不對嗎?”
李承宗言辭懇切道。
李淵聽得臉色一緩,頷首表示認可,隨即又問道:“崔愛卿說,你調來的糧,都是發了黴的,你作何解釋?”
李承宗攤手道:“這些糧,是由涇陽、武功、還有洛陽三地調集到的京城,如果這些糧有問題,那就嚴懲這三地官吏。”
“但據我觀察,這些米,都沒有問題,皇爺爺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
李淵見他信誓旦旦模樣,沉吟兩秒,轉頭說道:“王賀!”
貼身太監當即躬身道:“奴婢在。”
李淵指著殿外,說道:“你去一趟東市,替朕去看看,那糧是不是發了黴的。”
“奴婢遵旨。”
王賀說完,就要離開。
忽然,殿內響起李承宗的聲音:
“皇爺爺,只王公公一個人去,恐怕還不夠。”
“萬一王公公看完回來,呈奏之言,不符合崔侍郎和尹縣令心中所想,覺得王公公是在偏袒孫兒,他們心裡還會不服。”
“孫兒覺得,得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得再派一個人去。”
王賀腳步一頓,目光深邃看向李承宗,心中很是清楚。
這哪是在說自己會偏袒他,分明是懷疑自己可能會偏袒崔武和尹博文。
如此謹慎小心,怪不得太子、秦王、齊王會遭了他的道.......王賀心裡想著。
李淵也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多看了幾眼李承宗,沉吟兩秒,頷首道:“你說的也在理。”
“你覺得派誰去的合適。”
李承宗毫不猶豫道:“密國公最為合適。”
李淵當即道:“王賀,你去一趟中書省,傳朕的口諭給封德彝,讓他一起去。”
“奴婢遵旨。”
王賀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李承宗望著王賀離去的背影。
史書上,沒有這個人的記載。
穿越後,他和王賀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
所以,沒辦法信他,萬一王賀偏向尹家的人,他這一出去,給尹家的人來個通風報信,尹家的人再給他來個栽贓陷害,到時真就黃泥抹褲襠,不是也是了。
謹慎起見,還是派個人跟著最好。
而封德彝,自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過了許久,去過東市的王賀與封德彝,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封德彝雖然年邁,卻身體硬朗,健步如飛,走入殿內躬身行禮道:“臣封德彝,拜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