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有人授意他!
張玄素背後的人,要借糧荒一事,對尹家的人動手!
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文武百官紛紛思忖起來,第一時間想到李淵身邊的四位老臣。
寵臣裴寂?裴寂和尹家人走得很近,不可能是他。
陳叔達?自從兩年前他給秦王說過話之後,被打上了秦王府印記,就變得極其低調,所以也不可能。
宋國公蕭瑀?朝堂上眾所周知,宋國公剛正不阿,處事嚴厲,脾氣也極為火爆,負責糧荒一事的官員,之所以換了一任,就是蕭瑀參奏其辦事不利的結果。
論動機,他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在場的文武百官卻否認了這一點,將他排除在外,以蕭瑀的脾氣,不可能借御史之口,他只會一味的親自上陣。
文武百官望向了封德彝,心裡思忖著,會不會是他。
就在此時,李淵忽然開口道:“好皇孫,你覺得該如何處置他?”
眾人聞言,心頭一震,紛紛抬頭望向了李承宗,該不會是他吧?
文武百官當中,已經猜測到李承宗的眾人,聞言心裡立即有了判斷,張玄素今日能夠出面參崔武一本,背後之人定是他無疑了。
李承宗坐直了身子,大唐的早朝,不興跪拜之禮,也不是站立,而是坐著。
他正襟危坐,望著李淵,認真說道:
“孫兒想在回答皇爺爺的詢問之前,先說一件事。”
李淵頷首道:“說吧。”
李承宗站起了身,決定親自上陣。
不是他想親自上陣,而是沒有辦法,東宮的官員,官階品級還不足以來這裡議事。
而心向東宮的朝廷大臣,都是心向太子,而不是他,用起來不放心,所以,李承宗眼下得親力親為。
“皇爺爺,像這般以權謀私、禍害百姓,欺君罔上的朝臣,朝廷之中,不單單隻有崔武,還有一人,此人乃萬年令尹博文!”
李承宗說著,從懷中取出那一沓紙張,遞到了李淵手中。
“皇爺爺請看,這是孫兒昨日命人去訪查萬年縣的結果。”
李淵看了幾眼,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李承宗則繼續說道:“這個萬年令尹博文,害苦了萬年縣百姓,因為他而家破人亡的百姓,足有十餘人之多,這些人所受的冤屈,無處言說,孫然看了他們的證詞,真可謂字字泣血。”
“這些有關萬年令尹博文的罪狀之中,有不少牽扯到了京城糧荒一事,有一項孫兒記得很是清楚,在萬年縣內,有一些百姓買到了黴米,他們跑去找糧商理論,結果,那糧商報了官,萬年縣衙的人去了之後,竟然抓的是買到黴米的百姓,還說是萬年令的命令,他們被抓進牢中,受到嚴刑拷打,最後被屈打成招,自認那些黴米是拿來栽贓糧商。”
“像這類的事,不下十條。”
李承宗表明態度道:“所以,孫兒覺得,這種人決不能留,必須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