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祥皺眉說道:“殿下捱罵,我不得挨殿下的罵?”
馬周笑道:“你沒糧可賣,是你造成的嗎?不是吧,那殿下罵你幹什麼?要我說,殿下還得誇你做得好。”
於祥一愣,沉思道:“好像也對......”
“可是百姓不樂意啊,他們鬧事起來怎麼辦?”
馬周指了指外面騎著馬匹按刀的東宮衛士,說道:“你真當殿下派來這裡的東宮衛士手裡的刀是擺設?”
於祥聞言思索了幾秒,旋即坐在他的身邊,拿起酒盞感慨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心都安了。”
看著他輕鬆下來,喝著酒的模樣,馬周笑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讓你更心安的訊息。”
於祥好奇道:“什麼訊息?”
馬周指著於家糧鋪外面道:“頂多中午,門口的人就會散去。”
於祥一怔,“這是為啥?”
話音甫落,忽然外面響起嘈雜聲音。
於祥連忙放下酒盞,跑出去一看。
只見糧鋪外面將大路圍的水洩不通的百姓,此刻宛若潮水一般退去。
於祥睜大眼睛,叫來一個夥計道:“快去問問咋回事。”
那名夥計連忙跑了出去,很快回來大叫道:“店主,聽說其他糧鋪都開門了,而且糧價,跟咱們糧鋪一樣,都是四十九文錢一斤。”
昨天五十文錢,因為李承宗說了,每天降價一文,所以,今天他才掛牌售賣四十九文錢一斤粟米。
聽到這話,於祥眼睛更睜大了幾分。
緊跟著,就聽到退去的人潮之中,有人逆流而上一般,朝這邊走來,嘴裡大喊著道:
“西市的糧鋪也開了,也賣四十九文錢一斤!大家快去買啊,那邊不用排隊!”
“東市孫家糧鋪也開了,也是四十九文錢一斤粟米,大家快去買!”
於祥見狀,咂舌道:“這,這是什麼回事?他們大發善心了?”
馬周走了出來,看著這一幕,篤定道:“他們要是有善心,怎會等到今日才行善?他們願意割肉對百姓好,只能說明一點,皇太孫找過他們。”
於祥恍然,嘖嘖稱奇道:“皇太孫真有本事!”
馬周笑了笑,心中很是欽佩,這份決絕,果斷,還有這般鐵腕手段,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實乃治國之君啊。
於家糧鋪外雖然還排著長隊,但大路上已經空曠到可以車馬行走,於祥徹底放下心,轉頭拍了拍馬周肩膀,說道:“馬老弟,要不要與我多喝兩壇?”
馬周問道:“你請客?”
於祥笑哈哈道:“我請,以後你所有的酒,都算我的!”
馬周咧嘴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二人回到糧鋪之中,於祥悠閒的給馬周斟酒,嘴上說道:“馬老弟,其實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大才,你不僅有才華,還有一雙慧眼,能洞悉萬事之根本,我兒就是拍馬也趕不及你。”
“可我這雙眼睛,洞悉不了皇太孫。”馬周說完,感慨道:“我怎麼都沒想到,皇太孫殿下,竟然能從三王奪嫡之中,脫引而出,摘得儲君之冠。”
“我更沒想到,這京城糧荒本如一潭死水,竟然真被他給攪成活水。”
於祥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笑道:“常言道,沒有金鋼鑽,別攬瓷器活,殿下既然敢出來管糧荒的事,就說明他有這個本事。”
“殿下人中龍鳳,你看走眼,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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