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仔細審視著站起來的大臣們。
站起來的這些人,有三分之一是太子的人,有三分之一是齊王的人。
還有三分之一,平日裡謹言慎行,這個時候全部站起來給李承宗說話,顯然是某人授意。
自己的好皇孫,沒這麼大的能耐,將他們聚於麾下,他們又不是太子和齊王的人,能把他們擰成一股繩,恐怕只有世民了。
李淵老眸眯了起來,還是小看了世民啊,還藏了這麼一手。
太極殿內,寂靜無聲,文武百官都注視著龍榻御座方向,等待著李淵表態。
李淵低著頭,將信函中的信紙拿了出來,信紙足有十幾頁,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越看眉頭擰的越緊,裡面不僅有寫尹阿鼠的罪行,也有尹阿鼠的兒子,尹興言的罪行。
但李承宗卻只提了尹阿鼠,並沒有提尹興言。
李淵瞅了一眼李承宗,沒有多說什麼,將信紙連同信函一起,扔在了龍書案上,緩緩開口說道:
“那就說說,如何嚴懲吧,裴監,你來說。”
李淵看了一眼坐在最前方的寵臣裴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他。
李承宗也看向了他,同時心裡想著,老李這樣做,是想大事化小啊.....
裴寂緩緩站起身,身為最懂李淵的朝臣,他很清楚,李淵這個時候詢問他的意見,是什麼心思,他手持笏板,神色肅然,朗聲說道:
“陛下,老臣以為,應當先分清楚,到底是誰的問題,然後再說嚴懲的事。”
“尹阿鼠囤積居奇,操控糧價,固然應當懲治,但是,處置糧荒一事的戶部,問題最大,還有京城兩縣的長安令、萬年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若是戶部處置得力,尹阿鼠就不敢肆意妄為,若是長安令、萬年令監管得當,京城糧商就不敢去尹阿鼠那裡買糧。”
“因此,要嚴懲,應當嚴懲處置糧荒一事的戶部侍郎崔武,還有長安令、萬年令。”
說完,裴寂又補充道:“當然,尹阿鼠也不能不懲治,老臣以為,既然尹阿鼠囤積居奇,圖的是錢,那就罰他錢財,以示嚴懲。”
話音甫落,立時站起來一幫年紀大的老臣。
“裴公所言甚是!”
“臣附議。”
“臣也附議!”
“請陛下嚴懲戶部侍郎崔武,長安令、萬年令等人辦事不利之罪!”
看著一眾老臣站起身,先站起身的朝臣們紛紛皺眉,有人想要開口駁斥。
然而,李淵的聲音先響徹太極殿:“那就這樣吧,崔武罪責難逃,流放嶺南。”
“長安令,萬年令,辦事不利,解除二人官職。”
“尹阿鼠囤積居奇,罪證確鑿,將其囤積之糧,全部沒收,以示嚴懲。”
想開口的朝臣聞言只得將話嚥了回去。
裴寂則拱手道:“陛下聖明!”
老臣們也紛紛行禮,“陛下聖明。”
站起來力挺李承宗的朝臣們默不作聲,看向了李承宗。
李承宗卻是露出和善笑容,行禮說道:“皇爺爺聖明。”
眾人見狀,心裡滿是失望,人證物證俱在,竟然都拿不下尹阿鼠,那就更別說拿下他女兒尹德妃了,看來皇太孫也不過如此啊。
李承宗都表態了,他們也只得行禮道:“陛下聖明。”
面對這個結果,李淵很是滿意,起身緩緩說道:“退朝吧。”
“承宗,你隨朕來。”
說完,他大步離開了太極殿。
李承宗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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