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訝然,“都是周王身邊的老師啊。”
李承宗嘆了口氣,“孫兒開始也不相信,但證據擺在眼前,也由不得孫兒不信。”
說完,他轉頭望向王泉,說道:“王泉,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王泉面如土色,只得實話實說。
李淵聽得冷哼了一聲,“混賬東西!”
“大唐律法,在你們面前,形同虛設嗎?”
站在殿門處的封德彝拱手道:“陛下說的極是!”
鄭允修跟著道:“臣請立即將崔民幹,王凝法辦!”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間,十來個朝臣,紛紛拱手說道。
李淵面無表情,對著王賀說道:“召周王,崔民幹,王凝入宮!”
還不等王賀領旨,殿外忽然響起一道稚嫩的嗓音:“父皇,兒臣來了!”
李淵注目而去,只見李元方穿著親王服飾,帶著崔民幹、王凝、李襲譽、崔仁師四人,快步朝著這邊走來,等他們走入殿內,方才板著臉道:“你來的倒是挺快。”
李元方先看了一眼李承宗,對他行了一禮,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等到李承宗也做完表面功夫,李元方方才說道:“兒臣此次前來,是有要是秉奏父皇。”
李淵問道:“何事?”
李元方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嚴肅,“商賈罷市,已坐實聚眾鬧事,對抗朝廷之罪,兒臣看皇太孫做事怠慢,便派人捉拿了西市和東市的商賈,現已將人全部送去了大理寺,讓他們聽候父皇的處置。”
李淵挑了挑眉頭,這個時候抓人,是要堵住這些商賈的口麼,猜出對方的用意,緩緩道:“皇太孫抓了一個人,此人供出了商賈罷市的主使,分別是崔民幹,還有王凝。”
說著,他望向站在李元方身後的崔民乾和王凝,質問道:“你們有何話說?”
崔民乾和王凝不假思索道:“陛下,臣等冤枉!”
李元方也跟著叫道:“父皇,此乃一派胡言!”
“這定是屈打成招!”
說完,他瞪向王泉,厲聲道:“王泉,你說,是與不是!”
王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道:
“陛下,草民冤啊,草民根本沒有挑唆西市商賈罷市,這是栽贓,是陷害!”
李淵淡淡道:“你的意思是,朕的好皇孫,栽贓陷害於你?”
王泉指著自己滿是血汙的嘴唇,激動道:“陛下您看草民的嘴,這就是證據!”
王晊見狀,不忿道:“陛下,王泉出言辱罵皇太孫殿下,臣這才對他施以小懲。”
王泉叫罵道:“你胡說,你就是逼供!”
說完,他哀嚎道:“請陛下為草民做主!”
封德彝將一切盡收眼底,上前兩步,肅然道:“陛下,老臣以為,可以帶幾個被周王殿下下令抓來的商賈過來,問上一問,便可知曉真相。”
李淵沒有看他,而是轉頭望向裴寂,“裴監以為如何?”
封德彝見狀,識趣的閉嘴,顯然自從他站隊了李承宗,便被李淵排除在了核心之外。
裴寂撫著鬍鬚,說道:“商賈罷市,罪名不輕,他們自是不願承擔這個罪責,若是問他們,他們定不會說實話,只會將一切推卸到王泉身上。”
眾人鬆了口氣,李元方看向李承宗,暗暗冷笑,沒想到吧,裴寂是我的人,當即站出來道:
“父皇,兒臣以為裴公說的極是!”
“商賈之言,斷不可信!”
裴寂忽然又道:“可話又說回來,如果商賈們並非推卸,說的是真的呢?”
“老臣以為,應當聽聽那些商賈的證詞。”
聽到這話,李元方臉色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