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如墨。
京城，一座毫不起眼的院落內。
這裡是袁天罡選定的一百處據點之一。
此刻，院內燈火通明，卻又安靜得可怕。
院子中央，站著上百號人。
這些人，有的是衣衫襤褸的乞丐，有的是賊眉鼠眼的混混，有的是濃妝豔抹的妓女，還有一些，是行走於街頭巷尾的貨郎、雜耍藝人。
他們，是這個京城最底層，最不起眼的一群人。
也是訊息最靈通的一群人。
此刻，他們全都噤若寒寒，用一種敬畏而又狂熱的目光，看著站在他們面前的那個鬼麵人。
不良帥，袁天罡。
僅僅三天時間。
袁天罡就用曹安提供的名冊和金錢，將這些人，全都收攏到了麾下。
他的手段，簡單粗暴，卻又異常有效。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要麼，拿錢辦事，成為不良人的一員。
要麼，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沒有人敢選擇後者。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不良人。”
袁天罡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院落中響起。
“你們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你們的耳朵，就是我的耳朵。”
“我要你們，滲透到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茶館、酒樓、妓院、賭場、官宦府邸、販夫走卒……”
“我需要知道，今天哪個官員逛了青樓，哪個將軍輸了錢，哪個富商的小妾跟人私奔了。”
“我需要知道，城東的米價是多少，城西的布價是多少。”
“我甚至需要知道，昨天夜裡，有幾條野狗，在哪個巷子裡，為了搶一塊骨頭打架。”
“記住，沒有無用的情報。”
袁天罡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
“任何一條看似微不足道的訊息，都有可能在關鍵時刻，變成一把致命的刀子。”
“你們的任務，就是蒐集所有你們能看到，能聽到的資訊，然後彙報給我。”
“辦得好的，有賞。金錢、地位、武功秘籍，只要你們想要，我都能給。”
“但如果誰敢陽奉陰違，或者洩露不良人的秘密……”
他的聲音，陡然變冷。
一股無形的殺氣，瞬間籠罩了整個院子。
“下場，會比崔文海，悽慘一百倍。”
咕咚，人群中，響起一片吞嚥口水的聲音。
崔文海的腦袋，還在午門上掛著呢。
那悽慘的模樣，整個京城的人都看見了。
比他還慘一百倍？
那會是怎樣的人間地獄？
沒人敢去想。
“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眾人齊聲應道，聲音顫抖，充滿了恐懼。
“很好。”
袁天罡，點了點頭，殺氣瞬間收斂。
他從懷中，取出厚厚一沓銀票，隨手一揚。
“這些，是給你們的安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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