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個別敗類，不能代表我們所有的世家！”
“我等世家，數百年來，為大乾鎮守四方，教化萬民，勞苦功高！”
“陛下如此言語，豈不令天下忠臣寒心！”
“忠臣？”姬玄站了起來。
他一步步，走下丹陛。
他走到孔德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太傅大人，你跟朕談忠心？”
他從袖中，取出一本賬冊，扔在了孔德的面前。
正是從攬月樓搜出來的那本。
“那你跟朕解釋解釋，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孔德疑惑地撿起賬本。
當他看清上面的內容時，渾身都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
這本賬本上，記錄的，全都是一些朝中大臣，與一個叫“金蟾宗”的神秘組織，進行的交易。
他們用自己未來的官運、財運，甚至是子孫後代的福運，來換取一時的權勢和富貴！
而他孔氏一族，赫然在列！
其中，就有他的名字！
還有他那個被寄予厚望的侄子，魯國公孔融！
“這……這是汙衊！是偽造的！”
孔德發出驚恐的尖叫。
“朕，可沒說是真的。”
姬玄的聲音，很平靜。
“朕只是覺得，這本賬冊，很有意思。”
“所以，朕決定，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來查一查，這本賬冊的真偽。”
他看向殿內，一個一直沉默不語，但腰桿挺得筆直的中年人。
“狄人傑。”
“臣在！”
新任的督察院左都御史，狄人傑，出列。
“朕命你，聯合戶部侍郎寇準，徹查此案！”
“凡賬本上有名者，無論官居何位，無論功勞多大，一律嚴查！”
“若查實，與邪教勾結，出賣國運者……”
“罪同謀逆，夷其三族！”
“臣，遵旨！”
狄仁傑撿起地上的賬本，看了一眼，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孔德以及那些剛剛還在跟著他起鬨的世家官員，此刻一個個噤若寒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生怕，那本賬本上，也有自己的名字。
姬玄的目光，重新掃過全場。
“現在，還有誰，想跟朕談選秀的事嗎？”
無人敢應。
三皇子府。
書房內，檀香嫋嫋。
姬淵正在練字，他的字，寫得很好，飄逸俊秀，一如他的人。
魯國公孔融，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為他研墨。
“殿下，孔德那老傢伙，失敗了。”
“本就在意料之中。”
姬淵頭也不抬，筆走龍蛇。
“我那個九弟，若是這麼容易，就被‘祖宗家法’給框住，那他就不是姬玄了。”
“可是……他拿出的那本賬本……”
孔融的臉上，滿是憂色。
“攬月樓的事，我也聽說了。”
姬淵終於停下了筆，將毛筆放在筆架上。
“金蟾宗的那幫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一個區區的據點，竟然被人連根拔起，還留下了這麼大的把柄。”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殿下，現在狄人傑和寇準，已經拿著那本賬本，開始挨個查了。”
孔融急道。
“我們孔家，還有好幾個世家，都在那名單上。”
“這要是被查實了……”
“慌什麼。”
姬淵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
“查，是需要時間的。”
“而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殿下此話何意？”
孔融不解。
姬淵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一株正在盛開的臘梅。
“我那個九弟，以為他贏了。”
“他以為，靠著殺戮和威懾，就能坐穩這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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