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靠著一個什麼‘四海錢莊’，就能搞垮鬼市，斷了我們的財路。”
“他以為，靠著一本賬本，就能把我們這些世家，一網打盡。”
“他太小看這個天下了，也太小看我們了。”
姬淵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他現在做的所有事，都是在替我們，做嫁衣。”
“他越是打壓世家，世家對他的恨，就越深。”
“他越是推行新政，觸動的利益集團，就越多。”
“他現在，看似風光，實則，已經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他，是孤家寡人。”
孔融聽得雲裡霧裡。
“殿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讓他查。”
姬淵轉過身，重新坐回書桌前。
“他查得越深，得罪的人就越多。”
“等他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就是我們，收網的時候。”
“那……四大軍鎮那邊……”
孔融還是不放心。
“北鎮的信使，不是已經到了你的府上了嗎？”
姬淵端起茶杯，反問道。
“是……是到了。”
孔融連忙點頭。
“北鎮大將軍李牧之，是您的人。他已經答應，只要殿下一聲令下，他便立刻率領十萬鐵騎，南下‘清君側’！”
“那不就結了。”
姬淵抿了一口茶。
“一個李牧之，還不夠。”
“我要的，是四方雲動，天下皆反！”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擔心那個什麼賬本。”
“而是，利用你魯國公的身份，去聯絡更多的世家，更多的官員。”
“告訴他們，姬玄的屠刀，已經舉起來了。”
“今天，可以落在孔家頭上。明天，就能落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頭上。”
“想活命，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跟著我，推翻這個暴君，另立明主！”
姬淵的聲音，依舊溫和。但說出的話，卻充滿了煽動性。
孔融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殿下英明！”他重重一拜。
“老臣，這就去辦！”
“去吧。”
“記住，動作要快。”
“我怕我那個九弟，等不及了。”孔-融領命，匆匆離去。
書房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姬淵看著窗外的臘梅，眼神變得深邃。
“九弟啊九弟，你確實是個人物。”
“可惜，你太急了。”
“這天下，不是靠殺人，就能得到的。”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金色的蟾蜍。
那蟾蜍，與在攬月樓發現的那個，一模一樣。
他將一絲法力，注入其中。
金蟾的眼睛，亮了一下。
一道資訊，傳了出去。
“金先生，遊戲，該升級了。”
“四海錢莊，必須消失。”
“不惜，一切代價。”
……
鬼市的金先生收到了姬淵的傳訊。
“不惜一切代價？”
他發出一聲冷笑。
“說得輕巧。”
“攬月樓的損失，還沒跟你算呢。”
“不過，毀掉四海錢莊，倒也正合我意。”
他看向身旁，一個的黑衣人。
“派去北鎮的人，有訊息了嗎？”
“回稟金先生，已經聯絡上了。”黑衣人答道。
“李牧之將軍，對我們的‘長生丹’，很感興趣。”
“他承諾，只要我們能提供足夠的丹藥，他願意，為我們金蟾宗，做任何事。”
“很好。”
金先生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