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再用他們買寶鈔的錢，充盈國庫。”
“空手套白狼？”
沈萬三低頭。
“陛下，這不是空手套白狼。”
“這是國之信譽。”
“寶鈔背後，是整個大乾王朝。”
“鬼市背後，不過是一群藏頭露尾的修士。”
“孰輕孰重，那些商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姬玄站起身，走到窗邊。
“那就去做。”
“朕要讓這京城的錢，都流進大乾的國庫。”
次日。
京城各處告示欄，都貼上了嶄新的皇榜。
黃色的綢緞，黑色的墨字。
最上方，是鮮紅的玉璽印記。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設四海錢莊，發行龍紋寶鈔，以固國本，以利萬民……”
佈告前，人頭攢動。
識字的人大聲念著。
“……凡持此寶鈔者，年可得利一分五……”
人群中發出一陣驚呼。
“一分五的利！鬼市的錢票才多少？”
一個商人打扮的人擠到前面，仔細看著。
“真的假的？官府的錢莊，利息這麼高？”
“你看那上面，蓋著玉璽呢！還能有假？”
“這可是皇家信譽！”
旁邊一個老者搖頭。
“高利必有風險，小心是陷阱。”
“陷阱？皇帝會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錢？”
“這可是天子腳下！”
議論聲四起。
有人心動，有人觀望。
四海錢莊門口。
沈萬三站在臺階上，身後是夥計們抬出的一箱箱銅錢和銀錠。
他對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拱手。
“各位鄉親父老，各位商場同道。”
“我沈萬三，奉陛下之命，執掌四海錢莊。”
“今日，龍紋寶鈔正式開售！”
他一揮手，夥計們開啟箱子。
陽光下，銅錢和白銀的光芒有些刺眼。
“寶鈔，隨時可以來錢莊兌換現錢！”
“童叟無欺，概不拖欠！”
人群開始騷動。
一個膽大的漢子擠出人群。
“沈掌櫃，我信你！我買一百文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
夥計接過錢，遞給他一張印著龍紋的精美紙鈔。
漢子拿著寶鈔，翻來覆去地看。
紙張堅韌，水印清晰，還有一股特殊的墨香。
有人帶頭，觀望的人群立刻活了。
“我買一兩銀子的！”
“給我來五兩！”
隊伍瞬間排起長龍。
鬼市。
一處陰暗的閣樓裡。
一個身穿金蟾宗服飾的管事，臉色鐵青。
“今天來兌錢的人，比平時多了三成。”
“櫃上的現錢，快要見底了。”
他對面坐著一箇中年修士，氣息陰冷。
“慌什麼。”
修士端起茶杯，吹了吹熱氣。
“不過是凡人皇帝的小把戲。”
“想跟我們金蟾宗鬥富？”
“他配嗎？”
管事一臉焦急。
“師叔，情況不對。”
“外面都在傳，四海錢莊不止是利息高。”
“他們還要拿出鹽引和鐵礦的經營權來賣。”
“而且，只能用那個什麼龍紋寶鈔來買。”
中年修士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什麼？”
“鹽鐵之利，乃國之根本，他敢拿出來賣？”
“訊息屬實嗎？”
管事點頭。
“千真萬確，皇榜都貼出來了。”
“京城裡那些大商戶，已經開始拋售我們的錢票了。”
“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我們的資金鍊就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