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朝宋積雲使了使眼色。
宋積雲只能扯了下唇角,“是啊,母親,您回去休息吧!”
說著她後知後覺母親是來給她送生辰禮的。
“生辰禮,雲兒很喜歡!”
宋母點了點頭,然後被徐媽媽哄著慢慢走了出去。
走出來好遠後,她猛地回頭看向女兒院子方向。
“我想起來了!”
她雙手微微顫抖地看向徐媽媽。
徐媽媽滿眼心疼地一把抱住宋母,“夫人別怕,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過去了。”
宋家的事其實不難打聽。
當年,宋父寵妾滅妻,差點兒家破人亡。
鬧得整個京城人盡皆知!
那妾室,是宋家長子求學歸來後,親手在祠堂絞殺的。
聽說妾室盧氏死前狀若瘋癲,有的說是真瘋,有的說是假瘋。
是真還是假,誰也不知道。
反正已經多年前的一樁舊事了。
霜降悄悄地溜進小院兒,將打聽來的事全部說給了姜時窈聽。
姜時窈若有所思,上次她在老夫人的院子裡時,宋母突然發病,就把她當做了盧姨娘。
看來,盧姨娘也是個厲害的,竟然將主母折磨成這樣。
姜時窈攥緊了手指,她又不是盧姨娘,周從顯何時寵妾滅妻了!
霜降看了下姜娘子的臉色,“娘子,你打算怎麼辦。”
“你天天不吃飯,只吃些糕點,時間長了怎麼捱得過去。”
姜時窈抿緊了唇,隨後靠近了霜降的耳邊,“你花些銀子,找些小乞丐去宋府門口……”
霜降呆愣了一瞬,“這樣管用嗎?”
姜時窈將手腕上的那個又貴又重的大金鐲子塞給霜降。
“宋家其他人我不瞭解,但是宋積雲我瞭解。”
霜降將鐲子還給她,“娘子,婢子不需要。”
“就是……您走的時候帶上我!”
姜時窈看向她。
她捏了捏指尖,“娘子縫裡衣的那日,世子來了,你藏裡衣時把路引掉了,婢子看見後塞了回去。”
霜降舉起雙手發誓,“婢子現在就是娘子一條船上的人!”
“您這麼聰明都被害成這樣,我、我就更沒有活路了!”
姜時窈張了張嘴,然後把那日佘二孃說給她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出去的日子不一定有這裡的日子好。”
霜降斬釘截鐵,“娘子都不怕,我更不怕了!”
說完她就站了起來,“等著我!”
大街上,太后壽辰的喜慶還沒有散去。
每日到了晚上,燈會不斷,煙花不斷。
煞是一派繁榮景象。
周從顯騎著高頭大馬站在路口上,藩王,使臣都在京中,現在所有的官兵都是連軸巡邏。
家中姜時窈的事兒著實蹊蹺,可他現在無暇顧及。
魏尋靠近世子低聲道,“世子,京司衙門那邊兒說,又累死了十幾個勞工。”
太后過生辰,舉國歡慶。
也勞民傷財。
一群小乞丐唱著幾句詞曲兒追逐打鬧從鬧市而過。
誰也沒有當做一回事。
但是這曲兒越唱人越多,不少的戲樓也開始掛牌子開戲。
周從顯,“這什麼曲子。”
魏尋撓了撓後腦勺,“屬下也沒看過這戲,只聽別人說一出情戲。”
宋家。
宋積雲已經覺得自己快認不下去了。
國公府那邊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她大哥最近忙碌得已經幾日不著家了!
明明答應了她,會除掉這根扎進她肉裡的刺。
可是已經這麼多天了,再等下去,國公府恐怕又會放了她!
宋府緊鄰大街,本來太后的壽辰已經吵了許多天總算能安靜了些。
這兩日又吵鬧了起來!
“吵死了!外面在幹什麼!”
紫蘇低下了頭,“是、是外頭小孩兒都在傳唱《笑情寄》。”
宋積雲皺眉,“什麼笑情寄?”
“是一出摺子戲……講得是一書生高中後,和同僚家妹妹翁小姐互生情感……書生髮妻讓人打死了翁小姐,書生他為了翁小姐也……”
“也什麼,說話都不會了嗎!”
“也投井自盡了。”紫蘇快速說話,就低下了頭。
這簡直就是在說老爺的故事……
只是,老爺被救回來了。
宋積雲皺起了眉來,“這都是什麼曲!都趕走,免得母親聽到!”
紫蘇有些為難,“傳唱的人太多了,總不能把整條街的人都趕走……”
“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宋積雲氣得自己就出門去看。
宋家對面的大樹的小乞丐看到大門開了,立刻開始笑嘻嘻的高談闊論。
“要我說和笑情寄最像的就是周世子!未娶妻只得一妾,這不就是那什麼,白、白……”
“白首不相離!”
宋積雲扶著門框,多日累積的情緒讓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
“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