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大婚日,逃妾帶崽死遁了

第17章 就應該花他的錢

姜時窈抱著芙兒,透過馬車的車窗。

一排民居改建的倉庫外,停著許多的獨輪車。

這些都是就將貨物從倉庫運往各鋪子的人力車伕。

何媽媽提醒她,“娘子,看那兒有棵桂樹。”

桂樹邊上的倉庫外,能看到有兩個人力車伕正在往倉庫裡面入貨。

何大友脫了做花匠時短打,換了一身棉布的長袍,竟然還有幾分管事的模樣。

何媽媽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當家的最近忙碌起來後,賭場也不去了。

昔日在國公府上,不到培育新花的時候,清閒的日日光顧賭場。

若是趁此能讓當家的戒了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姜時窈放下車簾,“來時我記得前面有家餛飩攤,等會兒我們就去前面吃吧。”

餛飩攤上的人不算多,矮小的桌子擦得十分的乾淨。

“夫人小姐要吃些什麼?”

攤主是夫妻倆,眼尾的細紋夾雜著市井的煙火氣。

攤主娘子一臉的和氣,隨後抽出腰間的白布又將桌子擦拭了一遍。

芙兒還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眨著圓溜溜的大眼好奇地四處張望。

“阿孃,這裡好香!”

姜時窈摸了女兒的頭頂,“一人一碗餛飩。”

芙兒笑眼彎彎地重複阿孃的話,“一人一碗餛飩!”

說著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要多多的!”

攤主娘子被逗笑了,“好,多多的。”

餛飩上桌。

清澈的湯底,雪白的飽滿的餛飩,上面還有一層翠綠的蔥花。

姜時窈重新取了一隻瓷碗,將餛飩舀出來兩隻,細細地用勺子分開後,放在女兒的跟前。

“芙兒已經長大了,需要自己吃了,何阿姆肚子也餓了,她也要自己吃。”

何媽媽嚇一跳,伺候姐兒本就是她分內之事。

“娘子,婢子不……”

姜時窈,“你總不能伺候她吃喝一直到嫁人吧。”

離了京城,芙兒就不再是公侯之家的小姐。

她不需女兒什麼都學會,但最簡單的穿衣吃飯,她要學會自己動手。

“好!”芙兒脆生生地回應,然後抓著湯勺就自己吃。

姜時窈看著女兒圓鼓鼓的腮幫子,一邊攪動碗裡的餛飩,一邊思量現在手裡的錢銀。

竹林裡的銀子,再加上週從顯和冤大頭的,一共近七千兩,這些已經逐漸都換了糧。

糧食估摸著能賺回三四千,同何大友平分,也能得五六千兩。

手裡還有一顆三千多的兩的珍珠,待到適合的日子拿去當掉。

近萬兩的銀子,她能和芙兒在一處安穩溫暖的小城過得十分舒適了。

但只有她和芙兒兩人,為了安危,她要重新買戶籍身份,安家置院,聘請護宅武師。

這些都要花錢。

她還需再多賺些錢才行!

姜時窈的腦海裡閃過玉寶樓掌櫃娘子。

掌櫃娘子看見她的繡品,是欣賞,但是更多的還是商人對一件商品的價值欣賞。

或許,她還能從別處再賺一點兒。

“姜娘子。”

姜時窈的思緒被喚回,一個頎長的身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隔壁桌的霜降立刻站了起來。

她對霜降點了下頭,“無礙,這是我老家兄長好友。”

柳明翰開門見山,“姜兄還有三個月來京。”

姜時窈一愣,三個月,若是順當,她和芙兒早已離京。

可,上一世的時候,兄長沒有來京啊!

“他、他來京做什麼。”

柳明翰的目光探究,“姜娘子連令兄來京做什麼都不知?”

姜時窈不知,她已經許久沒有再接到兄長的來信了。

柳明翰的眸子微冷,“姜兄為了攢錢,已經誤了四年前的科考。”

“這次,他赴京是為了秋闈科考。”

一輛馬車經過。

馬車上的宋積雲面色極為難看,紫蘇白著臉色跪在她的腳邊。

突然,馬車被吹起的車簾。

她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宋積雲立刻掀開車簾。

姜時窈的對面坐了個男人!

馬車行過,她看到那人的側臉,一下就認出來了。

幾個月前,曾帶著人來她家搜查的監察御史柳明翰!

宋積雲驚得坐回來原位,片刻後她的唇角溢位一抹笑來。

“快回府!”

姜時窈握著湯勺的指尖泛白。

四年前,她接到了兄長的書信,他說有商隊願意帶著他去北邊淘金,只需一年,他就攢夠贖身錢!

可她此時,身懷六甲。

她不知如何給兄長說。

她過得好嗎,好像不太好。

不好嗎,又好像還行,至少吃穿不愁。

她漸漸冷淡書信往來,再慢慢她只收信,不再回信。

就當她是個白眼狼吧,兄長此後才能心無旁騖地讀書。

姜時窈垂著眼從袖袋裡拿出一個荷包,推到柳明翰的跟前。

“還請柳大人幫忙代為照拂一二。”

柳明翰掂了掂錢袋,“果然是英國公府,姜娘子一出手,便是柳某人半年的俸祿!”

他將錢袋扔回桌上,“姜兄是我柳明翰的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他空肚子。”

“這錢姜娘子還是自己拿回去。”

他站了起來,“既然姜娘子不願相見,本官只當沒有見過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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