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會熟練地伸出小手往兩邊一抹。
姜時窈笑著將她擁進懷裡。
“沒有沒有,我們芙兒睡覺很乖的。”
母女倆在床榻上笑做一團。
鳴玉端著新衣和一個小木匣走了進來,“娘子,這是世子讓人送過來的。”
姜時窈的聲音淡了下去,“放那兒吧。”
鳴玉出去後,她才立刻爬起來將匣子開啟。
竟然有二百兩之多!
她十四進府,如今二十有一。
整整七年,都沒能攢下五十兩!
昨日加今日,周從顯和那個冤大頭兩人一起,就給她甩出了將近五百兩!!
姜時窈一掃陰霾,將銀票全部塞進芙兒的小虎枕頭裡。
銀子笨重,還要尋時間都換成銀票才行!
芙兒爬了過來,“阿孃喜歡銀子嗎。”
姜時窈捧著女兒肉乎乎的小臉親了一口,“當然喜歡!”
小芙兒眨著眼睛,“我帶阿孃去挖銀子。”
挖銀子?
姜時窈跟著芙兒走到小竹林的某一處,真的挖出銀子時沉默了。
還真有銀子……
“芙兒,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銀子?”
芙兒撿了一截苦竹枝戳了戳地上的土,“是阿姆帶芙兒挖竹筍挖到的。”
阿姆是芙兒乳母。
姜時窈,“阿姆沒有拿銀子嗎?”
芙兒搖頭,“阿姆說不能拿。”
上一世,乳母請辭,難道是和這些銀子有關?
姜時窈將土恢復原樣,她看著兩人髒兮兮的模樣,又拔了兩顆筍抱著。
“芙兒你記住,阿孃是帶你來拔筍。”
芙兒懵懂地點了點頭。
回到院子,鳴玉和乳母何媽媽看到兩人的模樣嚇了一跳。
鳴玉忍不住開口,“娘子你怎麼帶姐兒這般胡鬧。”
姜時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鳴玉,“胡鬧?世子都不曾約束我,你倒是先訓起主子了?。”
“婢子、婢子也是擔心娘子被夫人責罰!”
鳴玉暗自咬牙,她是家生子,也是國公夫人專門分到世子院子伺候的。
她以為能一躍登天,沒成想登天的是這個姜時窈。
她還被世子指派來伺候她!
姜時窈笑了一下,“我帶芙兒去梳洗,若是有人來,喚我便是。”
她現在明面上是鳴玉的主子,卻沒有處置的權利。
想要處置,只能借力打力。
何媽媽看了眼正在說話的兩人,將小芙兒抱在一邊輕聲問。
“姐兒,娘子帶你去拔筍了嗎。”
芙兒記得阿孃交代,“嗯!”
何媽媽怕芙兒記起這事不敢多問,這些日子,她連院子都不出了。
不管是誰埋的,沾染了都不是好事。
何媽媽還想旁敲側擊,姜時窈拿著筍讓她去廚房煮湯。
“阿姆的鮮筍湯最好喝了,是不是芙兒。”
“是!”
何媽媽看著母女倆笑嘻嘻的模樣,滿腹心事地拿著筍去了後廚。
姜時窈帶著芙兒梳洗完後,老太太身邊的高媽媽已經等候多時了。
高媽媽是老太太身邊的老人,在府裡最為得臉,就算是國公爺,也得給她兩份臉面。
今兒竟然在世子的妾室這裡落了個沒臉,丫鬟三催四請都不動?!
姜時窈看著高媽媽的臉色,就知道是鳴玉是在她面前編排自己了。
前世的時候,母女倆並沒有去挖筍,也沒有把高媽媽晾這麼久。
高媽媽冷哼了一聲,“姜娘子不得了!”
“不愧是世子房裡唯一的可心人兒,老婆子都喝了三盞茶才請動娘子。”
姜時窈從容不迫地揚起唇角。
“高媽媽,吃茶。”
高媽媽更生氣了,“還吃?當我老婆子是茶水桶不是!”
“姜娘子高貴,老奴請不起……”
“爹爹!”芙兒脆生生的響起。
高媽媽瞬間噤聲,嚇得站了起來。
姜時窈拉著高媽媽坐了下來,“是姐兒發夢呢,昨兒和世子玩得太晚了。”
她趁機褪下鐲子塞給媽媽,“媽媽勿怪,我雖是世子妾室,可哪裡有媽媽半分威名。”
“說來不怕媽媽笑話,這小院兒裡,除了芙兒,怕是沒有人能聽我的,高媽媽來了許久,竟然沒有一個丫鬟來通稟,耽誤媽媽的時間,是妾的不是。”
高媽媽捏著鐲子緩和多了。
“娘子莫怪罪,老婆子手裡還有其他差事,著急了些。”
方才她也是氣急,才想岔了。
世子房子裡的人老太太都不插手,哪裡輪得到她一個老奴管。
高媽媽瞥了一眼門後的那片青影,眸色暗了一瞬。
她還有什麼不明白,世子只有一房妾,有人想魚躍龍門!
小蹄子,主意竟然打到她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