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姜時窈抱著芙兒剛走下假山就被喝止。
她轉身就看到一群鶯鶯燕燕,其中正好就有送宋積雲。
現在朝堂上兩大新貴,柳明翰,宋易堂。
柳明翰是寒門登科,在京沒有家族根基。
宋家不同,世代為官,祖上還是開國宰相。
只是江河日下,家業凋零,宋家慢慢成為京中的邊緣小官。
直到宋易堂入仕,短短五年,就成為最為年輕的學士。
品階不高,卻是入閣的首選之人。
如今的宋家水漲船高,連帶著宋積雲也了一席之地。
“你是如何進來的?!”
宋積雲滿眼的嫌惡望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姜時窈。
姜時窈掃了一眼她身邊的姑娘小姐。
宋積雲跟在別人的身後,明顯正中間的那個姑娘才是這群人中間的中心。
她抱著芙兒欠身行禮,“原來是宋小姐,妾拿著請帖進來的。”
“你有請帖?”
宋積雲顯然是不信的,她母親都沒有請帖,她還是跟著哥哥才進來的。
長公主怎麼會給一個小小妾室下帖子。
趙氏連周菀晴和周菀慧都不會,就更不會帶著姜時窈了。
能帶著她進來的也只有周從顯。
想到這兒,宋積雲的牙幾乎咬碎!
為首的姑娘打量了一眼姜時窈,穿著不算差,但不是京中時興的花樣,懷中的小姑娘倒像個麵糰娃娃似的,一雙大眼滴溜溜地轉著打量她們,一點兒也沒有怯意。
“宴會快開始了,既然是宋小姐認識的人,便一同前去。”
姜時窈從未在這樣的場合出現過,這裡除了宋積雲誰也不認識她。
宋積雲憋紅了臉,“她、她不行……”
今日她要是和姜時窈坐在同一宴桌上,日後被人認出,她還何臉面。
姜時窈怎麼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她今日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還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容妾失陪,孩子要去淨房。”
為首的那個姑娘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後輕輕點頭示意了一下。
姜時窈抱著女兒退到一邊,路過的姑娘小姐們都好奇地看了她們倆一眼。
更有一個看著就很歡跳的小姐,摘下腰間的香囊球塞進芙兒的懷裡,“這小不點兒真可愛,姐姐送你了。”
芙兒兩隻小手抱著一隻鏤空的赤金香囊球,望了一眼阿孃。
“阿孃,漂亮姐姐送給我的。”
姜時窈點了下芙兒的小鼻子,“對啊,芙兒這麼可愛,漂亮姐姐喜歡芙兒。”
現在園子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這會兒都在往宴會廳走去。
她摟緊了芙兒,回想著方才進來時的方向。
她剛走到上長廊時,就有一個管事模樣的男子將她攔了下來。
“可是英國公府上的姜娘子?”
姜時窈猶豫地看著他,沒有立即回答。
管事也沒有管她說是還是不是,直接引向另一個方向,“我家主人有請,姜娘子這邊走。”
姜時窈明白了,這個要見她的人,才是給她下帖子的人。
她抿緊了唇角,什麼人如此大費周章,還要用長公主的宴會做遮掩。
她的腳步遲疑一下,“這位管事,頭宴開始了,夫人還在等著我呢。”
管事笑了下,“前頭的宴會不適合姜娘子。”
姜時窈知道是躲不過去了,今日她是和趙氏一起出門的,進門也有名帖,還是在長公主的園子裡。
那人要她性命也不至於廢這番功夫。
“從顯兄,那探子屍首真是上個月在宮中離奇死亡的淑妃?”
周從顯對身邊的聒噪之人煩不勝煩,轉頭隨意一瞥。
愣了一下。
剛剛轉角過去的女子怎麼好像姜時窈?
隨後他對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笑了一下,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定然是那日被她氣的,讓他看誰都像是他。
“你看什麼呢?”
柴柏文順著他的視線往過去,什麼也沒有。
“沒什麼。”周從顯抬腳就走。
“誒,你等等我!”
宴席的兩側各為席座,女賓的位置在兩側男賓之後,中間垂以竹簾。
為首的席位上,蕭霖上半身趴在桌子上,不住地往外張望。
身側的郡主拉住他,“七叔,你都看了好久了,找誰呢。”
蕭霖人小輩分大,身旁的外甥女都快到了嫁人的年紀,他才是個五歲多的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