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大驚失色,身形狂退不止,甚至退至百丈之外,期間不停使用青炁催動遁形妙法,卻始終不能遁走。
青鈅心感不妙,往天上一看,竟有無數陰雷密佈,當中正是雷陰道人。
對方在干擾空間,使其不能逃走。
青鈅頓時臉色大變,難看到了極點。
“該死!”
而因為山谷的遮掩,背後追趕的眾人也就無法知道他的具體逃跑方向。
從此灰鳥入山林,再難尋找我蹤跡。
呵呵,王陽山。沒想到吧?這才是我的逃跑方向!
劉青麟的身影掠過閻天。
在與閻天之間擁有最近距離的時候,他又在心中想道:
希望王陽山在徹底失去我的蹤跡後,不要將怒火發向谷口的這個普通人。
如果王陽山還顧忌一些在師兄弟面前的風範。
“不好!王師兄,這廝是要藉助山谷,掩藏行蹤。”其中一位身著青色宗門服飾的青陽宗弟子喊道。
“沒想到此獠還能爆發出如此驚人速度,不愧是青陽開宗立派以來的第一天才。若是不勾結妖魔,宗主親傳估計也是他的了。”另一位青袍弟子有些酸道。
“所以我才不明白,青鱗師弟他為什麼要勾結妖魔?”一位體態肥胖,身著黃袍的青陽弟子疑惑道。
“還能如何,他是嫌親傳弟子地位太低了唄。畢竟宗主可是正值壯年,要放權隱居幕後不知還要多少年月?”一直緊跟王陽山的青袍弟子道。
作為二師兄的忠實擁戴,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王陽山則是表面毫無變化,只是沉聲道:“不要胡亂猜測,這些都要執法長老乃至宗主親自定奪才是。”
見二師兄發話,眾人安靜下來。
幾人以傳音秘法交流,只是眨眼間便完成溝通。
此刻最重要的是將對方擒下,而不是談論此事,可幾人的速度已經施展到極限。
除了源流後期但是已經受傷的二師兄王陽山,其餘幾人皆是源流中期層次。
而與同是源流中期的劉青麟相比,全都顯得如此平庸。
但他們當中的一人,嘴角卻泛起一抹轉瞬即逝的譏笑。
全力以赴衝出谷口的劉青麟,正為逃出生天感到欣喜時,一道灰白的物體突然在他眼前極速放大。
嘭!
腰腹上傳來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道,讓他瞬間吃痛,整個人如同破布麻袋般墜到地面,沙土道路被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激盪起的灰塵,一時間瀰漫半個山谷。
沉悶的撞擊聲,像潮水般在山谷中迴響。
被擊飛者正是劉青麟。
追捕他的七人也全部愣在了原地,顯然是一時間對這突發變故感到有些失措。
王陽山見狀亦是眉頭皺起。
砰!砰!砰!砰!砰!
沉重的腳步一下又一下地敲擊在眾人心裡,蕩起的煙塵慢慢散去,一道龐大的身影逐漸顯露在眾人身前。
小山般的身軀如同移動的堡壘,讓原本寬敞的山谷都變得有些狹窄逼仄。
只見其裸露的面板粗糙且乾燥,渾身肌肉沒有過分凸顯,但沒有人懷疑它那比人腰還粗的胳膊會沒有氣力。
它蒲扇般的大耳輕輕扇動,驅散著周圍的塵霧,似乎分外不喜此地。
青憐月拍了拍起伏劇烈的胸口,驚魂未定地開口:“墨叔,你感知弱於我,未曾見到剛剛那最後一幕。”
“巨大的天劍落下,深入地底,何其恐怖。”
“我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父王的影子,完全不是一個年輕一輩該有的實力!”
老狼震聳,口齒打顫:“竟…竟有此事?”
青狐大王是怎樣的人物?
那可是接近萬年修為的魂獸,天地異變後連續覺醒七次,一擊就能將數十丈高的山頭轟開。
要不是太陰仙宗保住幾大城池,以及小姐拜入仙宗修行。
周圍千里內的人類恐怕早已淪為血食。
但是人類內部也不是那麼團結,城裡人根本不讓城外人進去,還讓城外人運糧食供養城中人。
讓青憐月它們鑽了空子,幾乎清空了劍魂城周圍的村莊,就剩下如今的墨稻村。
而這些城中人卻被仙宗埋在鼓裡,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情況,還在載歌載舞巴結仙宗呢。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老狼詢問。
“墨叔不必驚慌,父王即將突破第八層覺醒,到時翻手間就能將劍魂城鎮壓,咱們還怕那個小子不成?”
青憐月抿起紅唇,眼中無不是對父親的崇拜。
“對對對,反手鎮壓。”老狼青墨應和贊同道。
轟!!!
青狐山峰周圍騰起片片浮雲,最後聚攏為雲層,烏黑厚密,壓在峰頂,致使山中及其周邊變得昏暗。
突然,雷霆劈開黑雲,光透過缺口重新照亮峰頂。
黑雲缺口處探出一物,發出皎潔光芒,與殘陽的金輝相映,那竟是一輪彎月。
其上有青狐輪廓烙印,隨後不斷縮小飛進峰頂山洞,與一道人影融合。
這人體型修長,臉上流露出一絲魅惑,最奇異的是他竟有一對狐耳。
華服男人一步踏出,靜靜浮現在青憐月身旁。
青墨跪地參拜,心中滿是恭敬。
青鈅寵溺地揉了揉女兒的頭,柔聲開口:“月兒又變強了,能感受到我的氣息接近。”
作為他最寵愛的小女兒,只不過兩百餘歲,便擁有了三千年以上的修為。
如今距離覺醒六層都不遠了,擁有月狐王體,比之剛剛進化王體的他足足早了三次覺醒。
可謂天賦絕頂,妖孽資質。
“是呀,月兒你看。”青鈅體內炁機湧動,有一道彎月從身後浮起,直徑六尺餘。
憐月受父親的炁機牽引,不自覺身後也有一枚彎月浮現,但僅有三尺大小。
青憐月欣喜,卻又皺眉惋惜道:
“可惜,父王不能習得‘太陰’或‘懸峰’修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