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眉目清晰,額間四片花鈿非但不顯媚俗,平白生了絲神性。
慕修本就疑心重,又看龜老遲遲未能帶慕容印薏回來。
擔憂促使他出門循著上次在慕容印薏身上放的追蹤小器找來。
慕修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師尊不為人知的一面,與平日的清冷不同,倒像是不可褻瀆的神女。
只她靜靜的站在那裡,都是一副讓人移不開眼的模樣。
慕修看得入迷,沒注意腳下的樹枝。
吱嘎一聲引起了龜老和慕容印薏的注意,慕容印薏看著慕修藏身的那棵大樹。
那樹實在掩不了人的身形,慕修的白色衣袍露出大半,隨著風吹樹葉的節奏晃動。
龜老滄桑的嗓音傳到樹後:“什麼人?”
慕修腦子裡閃過無數說辭,從樹後出來正面見到慕容印薏的第一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慕容印薏柳眉微蹙,似是沒想到偷偷藏在樹後窺伺他們談話的會是她的徒弟。
龜老看出兩人認識:“你們是...”
慕容印薏禮貌的向龜老介紹:“這是我座下唯一的徒兒。”
慕修腦海中只能聽到:“這是我唯一的。”
口中默默把這幾個字嚼了嚼,心下一片鼓脹,那種被師尊承認身份的感覺真是妙極了。
慕修望著慕容印薏向他招手的動作,情難自己的走到她面前,將臉依偎在他師尊手上。
一雙眼乖巧又可憐的看著慕容印薏,偷偷摸摸的用眼睫毛撓了撓師尊的手心。
慕容印薏受不了癢,一臉冷漠的抽回自己的手,沒什麼溫度的說:“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麼?”
慕修直起身子,伸出三根手指:“師尊,弟子發誓,今日所見所聞,永遠不會說出去,但凡走漏一點風聲,弟子甘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為人。”
慕容印薏聽他說得如此嚴重,忙用手指抵住慕修的唇。
溫涼的指腹觸上他的唇,慕修心間一顫,下意識地撅了撅嘴。
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眼睫毛狠狠顫了顫。
無端想起那日的夢境,與現在相重合。
慕修指甲掐進肉裡,晃了晃腦子,把那浮想聯翩的想法甩出去。
單膝下跪在地上:“師尊,弟子有罪,望師尊降罪。”
天無量帶著暗玉笛在水鏡前看著慕修的動作:“666,這小子嘴上冠冕堂皇的認錯,腦子裡指不定已經醬醬釀釀了。”
慕容印薏以為自己這樣嚇到了他,嘴角一抹牽強的笑漾開來。
“抱歉,嚇到你了。”
依舊是清清冷冷的語調,但慕容印薏手上的動作倒是一點也不一樣。
慕修抬頭看向那人,正午的陽光懸在她的頭頂,像是獨獨為她停了一束光。
膚若凝脂的手腕搭在耳邊,一截素白的面紗附在臉上,隱約透出高挺的鼻尖。
清凌凌的眸子一塵不染,眼中明明該是抱歉的神色,不知怎的倒是透出了些高不可攀。
慕修眼神晦暗,投射下來的陽光照得他眸子透亮純淨,絲毫看不出來對眼前人的不軌心思。
龜老看著眼前這幕師徒情深的場面,出言打斷:“既然你不願意拜我為師,那我只有一個辦法了。”
慕修跌跌撞撞站起來,看著兩人:“什麼辦法,我師尊的病你治不好嗎?”
龜老眼神不悅的看著慕修,又看了眼慕容印薏。
慕容印薏擋住龜老的視線:“我徒兒年紀小,這次魯莽也是為了我,希望您能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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